“你……你又来做什么?”
雪瑶理所当然道:“你我已经jiāo换了文定信物,自然就是妻夫关系,我与你同行又有何妨?”
本以为逸飞会像上午一样气鼓鼓的反驳,没想到他认真地想了想,低着头走到了门前,早有男仆拉开门扉。逸飞踏上两步,红着脸站在了门边,声如蚊蚋道:“请……请姐姐先行。”
从今早二人被正式引见到中午,始终未以礼相待,雪瑶以为是逸飞年纪尚小之故。但宗室中人人尽知,善王的行事最是严正,虽然爱怜幼子,却必不至纵容于他。现在逸飞虽然面带羞涩,却礼数周全,与上午判若两人。
雪瑶略一惊讶,便心中暗道:“一举一动,真不愧是皇族的孩子。”面上也显出喜气,携了逸飞右手在自己手中,柔声道:“自己妻夫,又无外人,切莫如此拘谨,同进门来吧。”
逸飞抬眼望了望,只见雪瑶的眼神热切得多了,带着一些笑意,有几分与年岁不相称的明艳之色,心中一慌,急忙低了头。但此刻右手还在她的手心,只觉得肌肤温软,纹理细致,袖中不知熏的是哪几味香氛,若有若无的绕在身畔,令人心驰神摇,脸上红晕刚退,又悄悄爬上耳根。
雪瑶牵着逸飞同入房门,逸飞虽然羞涩,也未忘记故意延后一步,仍是雪瑶先进房。雪瑶将他小手又攥了一攥,一股莫名的欢喜涌上心来,见他羞成这样,也不忍心再逗弄,笑道:“好了,虽然咱们已经文定,但一无双方母亲做主,二无媒妁之言为凭,总不好这样腻在一处,损了你的名节。你先休息,我去前厅相候善王和我母亲祭祀回府,向她们禀报一番,才是正理。”
逸飞心中一松,却生起几分不舍,抬起头道:“我和姐姐同去。”
雪瑶笑道:“咱们这样子,可算是私定终身呢,若这等事再让你出面,要我何用?若是善王殿下为败坏门风之事责罚于你,你该当如何?还是我去向她们禀明。”
逸飞想了想,满心担忧道:“可是,若姐姐自己去,被悦王殿下责罚怎么办?”
二人虽然jiāo换定礼有模有样,但毕竟仍是孩子,谁也不懂后果如何。此时想了想长辈可能的反应,两人都有些惧怕起来。逸飞固然再也不能安枕,雪瑶却也已没什么威风可逞,刚才浅浅的心绪摇动,变成了一致的愁思。
雪瑶想了想,道:“我身为女子,有权选择自己的夫婿,虽然咱们意外了一点,但若家长见责,无非也是要我负责,和咱们私定是一个结果,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要怕。”
逸飞听此言更是心慌,双手jiāo握,紧紧绞在一处。雪瑶见他惧怕,心中也是一阵酸楚。逸飞慌乱了一阵,忽然抬头向雪瑶道:“若是如此,我更要与姐姐同行。”
雪瑶奇道:“为什么?”
逸飞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撑着不掉眼泪,道:“我既然决心要做姐姐的夫婿,自然要共患难,以尽人夫之责!”
雪瑶心中又是一跳: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张开手去,把他抱了抱,安慰道:“你放心,你有此心,我也有此心,咱们一定会在一起!旁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做我的侍君!”
宫中祭典只是例行之事,并无波澜,午时未到,各家车轿马匹便陆陆续续行在善王府后门。春晖在后门相送亲族众孩童各登车马而去,心中默算,除了雪瑶仍在府中,其他晚辈均已回府。
此时,善王府偏门停下两台软轿,善王侍君白冬郎和悦王侍君权慧昭一前一后回府而来,却未见悦王与善王同行。春晖情知权慧昭来府停留,定是为了小儿女“私定终身”之事,事虽童趣,却也马虎不得,便吩咐人去安排会客。
稍微静了心,春晖也就想通了,大概是善王也有些联姻的心思,才让人安排雪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