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雨,天阴地潮,正是鳝类最最活跃之时,就是一向缩在地底的赤鳝甚至是金鳝都有可能在此际于地表狂欢,如此,年复一年的狂欢行径下,亦是催生出另一类生物并入这场狂欢。
那便是鸟妖们!
饕餮盛宴,自然是最不容错过的狂欢。况且在这场盛宴中,亦不乏老妖c大妖,甚至还要数年岁大的,实力强的最多,不然,也无法,也没有能力加入这场盛宴。
而身处大妖c禽妖尊荣的镜湖之主——白鹭也自是不必提,年年都属于收获最丰那一批次的它今年亦不会错过。
镜湖以西即惠水对岸有三大泥泽,泥泽相隔不远,故而也成为了饕餮盛宴狂欢的据点。
今年,三大泥泽ti g一ng给诸位妖禽的餐点,却数不及往昔多,质不如往昔强,但也确实,换做是那一鳝类聚集地被诸多大妖盯上并年复一年涸泽而渔的采食,估计所剩鳝类也不会多。
因而这一遭,白鹭收获虽比之其它禽妖也算是大丰,但总归比之往年差些,心有不甘下,想起了惠水这岸,镜湖以东的小泥潭,那里因太小从未被盯上,但也亦因此可能在哪里有些许意外的收获。
但令白鹭万万没想到的时,它果然遇到了意外,不过,却不是惊喜。
刚过惠水,白鹭还未及泥潭时,它就感觉到一熟悉的气息在酝酿,略一丝索便意识到了,那是煞气,是祁渊的煞气,小家伙有危险!
白鹭猛地提速,遁着煞气寻来。
在这世间,争斗的结局总是那般乏味c千篇一律。甚至无外乎两种,一者一生一死,一者同生亦或共死,但纵然那般无趣,也总得是应该有个结局。
白鹭,亦或是白叔赶来后,一记拂翅,便将靶子一般不会动的大坡子打成了重伤,大坡子受伤惊醒,幻境亦破,精神反噬下,祁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后,却也终是强撑着未曾昏迷。
白叔向少年度了一口灵气,足以支撑他勉强站起,少年虽是饮下不少讹兽的真血,但总归精神消耗太大,此际面色煞白,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仿佛会随时倒下,但与其身体情况截然相反的是,少年的眼神异常明亮。
密缝的细雨打在脸上,打在发木,无感,恍若不存在的的下半身身上,略感微凉。
可纵然下半身已残,大坡子仍未死,不是吗?不死,便意味着要坚韧c要反击,不是吗?
故而大坡子用双手强撑着爬到了据他最近的树上,一点一点的扶着c挣扎着站起,他挣扎着,倚靠着树勉强的站立,神色坚韧c不屈,并恶狠狠的将一口血痰啐到地上。
桀骜,不屑,那一刻,大坡子仿佛不再是那个神色阴暗的中年大叔,而是变成了指天骂地c不服一切的少年。
血痰,被泥水掺杂渐污,那桀骜呢?应是碾碎成粉。
故而不论大坡子此刻是有多不屑,他终是伤残垂危之身,他终是任由宰割的鱼肉,他终是随着白叔又一亮翅像破麻袋一般被抛起又重重的摔落的废人。
“叮铃叮当”忽的,一声脆响突兀的出现在了大坡子摔落的不远方,脆响清冽,吸引了众人目光,众人望去。
那是摔在碎石上碰撞起响的一块拇指大小的美玉,美玉质透亮,其外晶莹柔润,其内云烟晕燎,若一即将坠落的水滴,上勾下润,却又好不美丽。而若细细观之更会现,其内烟雾时时流转,竟非死物,更仿佛遁着某一规律流转。
但与众人不同的是,祁渊从来都未去注意那枚玉滴,他只是狠狠的盯着大坡子,看着大坡子所有的桀骜在看到玉滴从腹中兽皮处掉出后全部化成的震惊,看着其目露的慌乱,看着其不顾伤势残着身子用双手撑着爬也要将那玉滴拿到手的急迫。
而这,便够了。祁渊对着自己这样说,而后,同样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