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傅极其喜欢姚颜卿这篇文章,在早朝上因吐蕃是打还是安抚的问题再次展开争论时,忍不住说出了姚颜卿的观点,这给了主战派有力一击,毕竟之前主和派虽说极力反对开战,却拿不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开放互市?”向来不动声色的晋文帝嘴角微微一扬,让徐太傅继续说下去。
主和派一干人等眼前一亮,皆看向了徐太傅,只见徐太傅上前一步,引经据典,诉说种种开放互市的好处,最后高呼道:“请圣人恩准在幽州开放互市。”
“圣人不可,开放互市无异于引狼入室,怎能因蝇头小利而不顾民之安危,臣愿率兵驻守幽州,只要吐蕃敢来侵犯,臣必让他们有来无回。”辅国大将军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他生的虎背熊腰,身上煞气极重,这番话由他口中说出倒是颇具信服力。
晋文帝淡笑不语,由着一众朝臣争论不休,许久后,才抬手微微一压,开口道:“众卿家所言皆有道理,依朕之见徐太傅的提议倒也言之有物,可稍后在做商议。”说罢,便退了朝。
总管大太监梁佶却是等在了殿外,徐太傅一出来便被请到了紫宸殿,说是晋文帝召见,与徐太傅结伴而行的官员露出一个笑容来,顿时昂首挺胸的撇了武官那边一眼。
辅国大将军见状不由冷笑一声,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晋文帝见了徐太傅便让人赐座,笑道:“爱卿今日所言朕倒觉得颇为有趣,你既主张在幽州开放互市,可是有章程?”
徐太傅心中有数,知这个提议合了圣人的心思,便从容而道:“回圣人的话,臣惭愧,此论点实不是臣所想,故而还未议出章程来。”徐太傅已活了这般岁数,又位极人臣,自不会眼皮子浅到把姚颜卿的论点按在自己头上,况且,他极欣赏姚颜卿,春闱他又将为主考官,依他看来姚颜卿下场必中,他们师生关系已定,他自是愿意抬举姚颜卿一二。
晋文帝挑了下眉,问道:“不是爱卿又是何人?”
徐太傅回道:“是臣友人沈世敬的学生。”
晋文帝对沈先生的印象颇深,当年的大学士,后因言语上一再冲撞于他被他所贬,那老小子竟一气之下辞官回乡,说来倒也可惜了他那一身才华。
“竟是他的学生。”
徐太傅窥了一眼晋文帝的神色,见他并无不悦,方笑道:“说来此子与圣人却也有几分关系。”
“与朕还有关系?”晋文帝挑眉一笑:“爱卿说来听听。”
“此子乃是福成长公主的长子,若论辈分来论,需叫圣人一声舅父才是。”徐太傅笑着说道。
晋文帝一怔,想起了那个才华横溢的状元郎来,一时间感慨万分:“竟是颜华的儿子。”
徐太傅听晋文帝不提福成长公主,反倒是提及了姚修远,心中一动,明白圣人并未忘记当年曾为他所信重的故臣,不禁有些感慨晋文帝的念旧,姚修远死后亦能为圣人所记住,这辈子也是值了。
“圣人竟还记得姚大人,若他地下有知必会感恩怀德。”徐太傅轻叹一声,想起姚修远不由惋惜的摇了摇头。
晋文帝眼底带了几分怀念之色,转瞬间却消散的无影无踪,问道:“朕记得那孩子是叫颜卿吧!”
徐太傅点头称是,笑道:“那孩子颇有姚大人当年的风采。”
“如此他也算后继有人了。”晋文帝淡声说道,端起了手边的茶碗呷了起来。
徐太傅能位极人臣自不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当即就起身告退。
晋文帝手压在案几上的一叠折子上,半响后口中溢出一声叹息,出言道:“查查姚颜卿是何时进京的?”
梁佶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殿吩咐下去,叫人查出那姚颜卿进京的时间,之后回了紫宸殿,却见晋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