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罗鑫就喊了人牙子来发卖了两个小丫鬟,又安排了一个小厮扮做富家公子的模样去牙行把人买了回来,言语之间透露出他是外地客商,回程的路上正好少了两个可心的人服侍,这才过来买两个水灵的小娘来。
许四郎不敢到临江胡同去和姚颜卿要人,便派了两个小厮盯着临江胡同,远远的瞧见了人牙子来提人,虽瞧不清那两个女娘是何模样,不过身段却和府里的两个姨娘相似,忙赶紧回了宣平侯府去回话,等许四郎去牙行买人的时候已是晚了一步,他一打听,听那人牙子说前脚卖出去的两个女娘名唤绿罗和红裳,便知这人当真是叫姚颜卿给卖了,好在是卖给了外地客商,倒不会叫他在京里失了颜面。
只是许四郎到底是心难平,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知姚颜卿不是个好相与的,不敢与他叫板,便迁怒上了三娘子,觉得是她与姚颜卿说三道四,才惹出了这样一场事端来。
宣平侯夫人知姚颜卿把人卖了,当即便另挑了两个千伶百俐的小丫鬟给许四郎,那两个小丫鬟扭着水蛇腰,一副妖妖娆娆的狐媚子相,一瞧便不是个安分的,府里三个少夫人瞧了,心里不免不耻宣平侯夫人的做法,觉得便是想打四弟妹的脸,也没必要弄了两个搅家精来,只是这样的想法她们也不过私下说说,面上却是一口同声的附和着宣平侯夫人的话,生怕哪处得罪了她,也叫她弄了两个下作东西到她们的院子去。
姚颜卿得了信不过是一笑了之,只让人把消息断在这里,别传到三娘子的耳中,又惹得伤心一场。
三娘子住在临江胡同只觉得与未出嫁时无意,她心思更多放在了姚颜卿的身上,春闱在即,她比姚颜卿还要紧张,日日都要去大厨房走一遭,让厨房做了姚颜卿爱吃的饭菜,煲了补身子的汤水,倒把姚颜卿一身皮子滋养的越发溜光水滑,走出去惹得街上小娘芳心大动,有那胆子大的,便偷偷掷了帕子到他怀中,媚眼斜飞暗送秋波。
陈良见状不由打趣姚颜卿道:“等五郎不日高中打马游街怕是要重现掷果盈车的盛况了。”
张光正闻言大笑,拍着陈良的肩膀道:“仲安这是瞧着眼红不成?”
陈良挑了下长眉,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替小师弟未来的娘子担心。”
张光正笑了一声,扭头看向姚颜卿,摸着下巴端详了半响,方笑道:“言之有理,未来弟妹怕是要操碎了心。”
姚颜卿被人打趣,不由无奈一笑,摊手道:“两位师兄若再不走,等咱们到了只怕徐大人要以为咱们是故意来府里蹭饭了。”
陈良一拍头,上手的缰绳一紧,回头与张光正道:“怀贤坐好。”话音一落,便打马而去,吓的张光正赶紧抓住他腰上的腰带,以免摔下马去。
姚颜卿见状纵声大笑,马鞭一挥,也追了上去。
三人今日是到沈先生的故交徐太傅府上拜访,一来是替老师看看故友,二来,也是听说圣人有意让徐太傅为今科主考官,想着先来博一个好印象。
徐家住在京城的永康胡同,是先帝御赐的,左右街坊皆是朝中重臣,只是都不如他门宾客盈门,姚颜卿三人对视一眼,从马上跃身而下,张光正则被小厮扶着下了马,他三人生的模样皆俊秀,以姚颜卿最为出众,一下马便惹得人多瞧了几眼,待三人递上拜帖后,便被请了进去。
徐府偏厅内已有几分书生模样的郎君,见了三人便上前攀谈,得知三人皆是集贤书院沈先生的学生,不由肃然起敬,心里却引为大敌,尤其见这这三人言谈之间言辞有无,便是年纪最小的姚颜卿亦不可小觑,沉稳的简直不像是一个少年人。
徐府管家没过多时,便前来相请,一行人同去了前厅,见到徐太傅皆上前施礼,首位上的男子年约五旬上下,正宗的国字脸,模样端正,不怒自威,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