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个像书里那么大方的勇者,更可气的是,上次的那个小队里的女盗贼离开的时候还顺手牵羊摸走了他家里存的那些少得可怜的钱。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芙伊明确禁止了他再给任何冒险者带路——除非他们先付钱并且队伍里没有盗贼。
克雷恩一直都很听芙伊的,不光是因为她名义上是他的姐姐,也因为只有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在这么一块潮湿阴森的林地里顽强的生活。
芙伊比他大两岁,即使算上女性精灵的早熟,他们两个也都还只是少年少女的阶段而已,只能说环境的恶劣过早的让芙伊激活了体内属于母性的潜能,被迫提前成为了能让克雷恩安心成长的依靠。
没有芙伊,他恐怕早就成了不知道那棵雾灯木下的肥料,伴随着枯叶一起腐烂成泥。
大概是心底留给了芙伊太多位置,对克雷恩而言,养父的面孔反倒早早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他似乎有张不太像精灵的棱角分明的脸庞,大多数时候都板着脸,经常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思考着什么,只有长长的耳朵尖偶尔抖上一下。
比起人类的成长速度其实并不慢上太多,已经度过二十五岁生日的克雷恩早已拥有了大人的体魄,成人礼延后了两年只为等他的芙伊也早就脱去了少女的稚气,身段愈发修长,胸前和腰下渐渐隆起了美妙的弧度。
克雷恩都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应相安无事的依偎入睡变得令他无比焦躁,一些几乎克制不住的冲动凝结成燃烧的火球,在他胸腹之间上下跳动,连血液的流动,都变得活跃了许多。
心思细腻的芙伊当然不会漏过克雷恩情绪的变化,就在那之后的某个晚上,两个好奇心旺盛的精灵在月色笼罩的树屋中羞涩的探索了彼此身体的奥秘。自那时起,克雷恩的烦躁就找到了纾解的渠道。
不过他们都记得,最重要的仪式,要留在成年礼之后,那个属于兰伊尔大人见证的伟大时刻。
这也正是克雷恩紧张的原因所在。一想到今夜之后,他和芙伊之间将彻底没有半点距离,完全的拥有彼此,他的心跳就会象打小鼓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敲。
其实,以精灵少女在整个特拉埃尔的受欢迎程度,要不是因为与克雷恩相依为命,芙伊完全可以不费任何力气的得到她梦想已久的生活,光是森林东面的无名小镇上,就有好几个行商人直截了当的询问过,不过唯一的结果就是让克雷恩明白了一个新名词,侧室。
如果依顺他自幼的心愿,那其实让芙伊离开,她才能过得更好。可只要想到芙伊跟随在别人身边,离他而去的情景,他就连灵魂深处都会感到被皮鞭抽打一样的灼热刺痛。
思绪还像个孩子一样胡乱游荡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嗓音轻柔的呼唤,他怔了一下,手里的小刀偏了一偏,险些报废了整根木料。
“克雷恩,你还没有忙完吗?咱们家撑窗户的那根木头你知道在哪儿吗?我怎么找不到了呢……”芙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南艾尔法斯口音,与她甜美温柔的声线奇妙的合衬,说起精灵语非常动听,但说起通用语就会有些一些习惯性的句尾出现,那种很酥软的鼻音总是能引起一些古怪的人类大叔侧目注视。
拜精灵语繁复诡异的语法所赐,没钱上学也没有芙伊那么好记性的克雷恩最熟练的竟然是通用语。幸好由上古文字演变来的通用语才是泛大陆范围内必须掌握的语言,对没打算去南方纯精灵聚集地的克雷恩来说,精灵语这种东西只要听得懂就足够了。
“克雷恩,你又没在听我说话呢。”芙伊略带抱怨的话音变得更近了一些,“你这样总是走神发呆,将来成了弓手该有多危险呐。”
这一点倒不必担心,克雷恩非常乐观的背对着芙伊笑了笑,伟大的弓手都是会有人保护的,他们要做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