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觉得官场上的人要比江湖中人无耻的多。
在这一点上我娘相当有先见之明也相当无耻,对此我深感不屑。
奈何迫于母亲淫威,我还是主动实施了这么一件事。大概还是我们太复杂太贪婪,既想方家有后又不愿意哥哥错过良人。
大概还是没有伤在自己心上,所以对别人的痛真的没办法感同身受吧?
这用我娘的话说应该叫三观不正,不过什么算正呢?谁能真的证明忠君爱国就一定是对的?
温雅惶恐。
我搂起裙摆蹲在大门口的石狮旁继续发呆。
为了兄长的面子和两人的私人空间,我遣走了丁畴兄妹为我采买笔墨,又让家丁丫鬟们去街上施粥。
对于他们俩的事儿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尔凡不原谅哥哥,毕竟哥哥也只算从犯。我只担心哥哥的情商把尔凡哥气病了就不好了。
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台阶还是没能坐下去,我无比后悔没顺个软垫再出门。只能不舍地盯着台阶。
我努力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嗯,大概像是刚刚出恭完回头留恋地看着身后的米田共。
“今日丁公子出门办事了,李公子明日再来吧”
这半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来,用他的话说是尽门客本分。
其实再跟唐允哥聊完知道李书墨是李家一表再表的远房亲戚,全是我想太多吓唬自己之后,也就没必要跟他太保持距离了。
所以这些天一直称病没怎么见他,没想到今天被堵在自家门口了,还是以这样的形象。
至于我不回头,并不是因为还抱有侥幸。
这样贸然回头是会出事情的,我在等他退开。
腿更酸了,腰也扭到极限了,还没痊愈的手臂也悬得生疼……
“抱歉,李某幼时读书过于勤奋至于今日观物都须近视方可。”
我突然想起皇帝的大笑。或许我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吧。
于是慢慢站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当然。”
是李书墨选的地方,我也没意见,主要是我没带银子还有意见实在说不过去。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比第一次轻松了太多。可能是前后落差太大倒我让生出些朋友间闲谈的感觉。
……
“我原还想是不是方姑娘为了躲我才找的借口呢”对面的公子也毫不讲究,略微腼腆地笑着歪在对面的椅子上悠哉地补上后半句。
“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没敢问他放心了什么?
后来,我们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李书墨不愧是当年的三甲,去掉开头的不愉快这一下午还真算得上相谈甚欢。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
虽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旖旎的,但做朋友好像也没什么动机可支持。何况这样亲近交往,免不得要引人非议。
这个锅,我不背。
“但说无妨”其实李书墨跟李书白也不怎么像,尤其挑眉时候带着股说不出的雅痞气息。
“那我就不客套了,不知李公子觉得丁公子如何?”
我有些莫名,这难道很难猜?
难道,这单纯的孩子还以为他们的感情有多隐秘?我心里涌起无限怜惜,可怜的孩子是害怕了吧。
“你觉得我看出来什么?你在怕什么?”打太极可不好玩,我喜欢主动出击。今天也不想为难他,得到答案给自己一个确定就好。
……
我只凭感觉认为他口中还害怕的人指的并不是我。
……
这话听得哪里不对,云里雾里的就是没在正题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