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中,众人笑容灿灿,举杯畅饮。
今日,辽皇天祚帝在这里设宴款待,八方属国c部族的酋长c首领都来朝见。
说是君臣共贺,实质是各部落贡品多少c轻重的炫耀大会,俗称“打女真”。
饮到酣处,天祚帝乘着酒性,对诸酋长道:
“今日良宵好景,唯独没有月辰相伴,不如众爱卿跳支舞,给朕助助兴。”
说罢,舞女们已经退去,众酋长面面相觑。
很显然,这是一个表忠心的试探,当即有一名身强粗壮的酋长站起来,躬身道:
“臣斗胆献舞,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整个人已经跳入舞池。
伴着八角鼓的打击节奏,他双手高举过头顶,转了个圈子,跟着前走三步,旁走两步,原地跳跃不休,好似跳起了庙会里的祭神舞。
看着他唧呀呀的歌舞起来,天祚帝哈哈大笑,右手一挥,示意下一个。
众酋长捣头如蒜,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个上前。
终于,轮到一个面如重枣,威仪自若的大汉,这人正是阿骨打。
他端立直视,一动也不动。
天祚帝神色有些不悦,问道:
“阿骨打,你为何不跳?”
阿骨打嘿地一笑,答道:
“臣不会跳舞,怕辱没了可汗的眼睛。”
天祚帝神色稍缓,道:
“爱卿不必多虑,舞在助兴,意在心诚,有何不可?”
阿骨打躬身道:“既然舞是为了助兴,岂能用我拿粗鄙的舞蹈影响可汗的兴致?既然意在心诚,对可汗忠心耿耿,何必耍这些把戏来ěi zhuāng呢?”
“这”天祚帝哑口无言,顿时心中恼怒,喝道:
“阿骨打,你到底跳不跳?”
旁边与阿骨打相好的酋长们都是一惊,连忙朝阿骨打使眼色。
阿骨打假痴不癫,装作不知。
远处雷声隐隐,闷雷连连,跟着哗啦啦雨声响起,竟是下起了雷雨。
天祚帝眼中精光bà一 shè,正要发作,只见一人身穿蟒袍,猛地向前窜出,呵呵一笑,躬身道:
“陛下请息怒,阿骨打粗人一个,不懂什么礼仪,望大王宽恕。”
来人神情潇洒闲适,俊眉修目,却是丞相萧奉先。
接着,他又说道:
“听闻阿骨打素来仰慕汉族文化,曾经和一位汉族大儒学习过几年,可有此事?”
阿骨打见是萧丞相给他解围,暗自叫苦,只得答道:
“正是!”
“陛下,既然阿骨打不会跳舞,那就不要勉强他,您可是仁慈的君王,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损害您在群臣心中的形象呢?”
天祚帝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侧耳倾听。
“汉族最喜欢在节日里吟诗作对,那么我出一幅对联,若阿骨打能对上,那此事便掀过,陛下意下如何?”
天祚帝微笑颔首。
那些对阿骨打有敌意的人则心中暗自窃喜,萧丞相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
而阿骨打粗人一个,就仗着读过几年书就能望其项背吗?
显然不可能。
萧奉先凝目望向殿外,廊阶早就被雨水打湿。
雨声滴答,落在屋檐上,听起来十分悦耳。
他心念一动,缓缓道:
“阿骨打听好了,我出的上联是:大雨淋漓,凤辇巡山河。”
所谓凤辇,便是仙人或皇帝乘坐的车架。
此刻大雨磅礴,殿外的廊庑早已湿透,今日又是历代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