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无法否认或狡赖,当然,我也可爱、细细观察出来的可爱。我竟那样会服侍男人、使男人完成男人,大师对我,不但是伟大的大师,也是伟大的男人……
朱仑没再写下去了,下面由我接着写。
想到镜头,我特别喜欢照相机的,照相机留下照片,那种照片,更有一种静止的动态、静止的永恒。我可以半开玩笑说:「我们是演员,不是导演,我们的A片拍不过导演的,因为太多的角度,不是演员看得到的。你不能同时正面大动作又扭头大特写,但好的A片,要能掌握大特写。除非自己是超级瑜伽王,否则怎能自己钻到自己屁股底下拍自己?」
正因为自己做演员的限制,所以出自演员的镜头,反倒比较含蓄。虽然如此,十七岁的还是不得观看。清纯的朱仑,她也不要看。但是,当我强迫她看的时候,她也看了。然后结论是:那是我吗?那会是我吗?做那种事的,竟是我吗?
正因为十七岁做那种事,才特别令人兴奋,不是吗?我一直舍不得十七岁的朱仑做那种事,可是毕竟朱仑为我做了,并且做得又生疏又好样,我兴奋、我兴奋得残忍,多少张朱仑的痛苦表情啊,多少张,都是十七岁被强jiān的基调,我又要痛苦是真的、又要是假的,可爱的朱仑,她不肯指认那张是真的、那张是假的。她说:「如果照片里真的是我,才发生真假问题;看来是一位『演出』的假的我。」我追问:「『演出』的你,痛苦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朱仑说:「看来是真的,又要是假的。问她,就是假的;不问她,就是真的。」可爱的朱仑,被强jiān了还如此慧黠。她最后说:「问题都出在要留下记录。如果只是当时、只是一次、只是春梦无痕,就烟消云散了真假问题。」我说:「别忘了,我要的就是记录,我在记录我的模特儿的『演出』,不是吗?」朱仑听了,好像梦醒,她凑过漂亮的小脸,皱着眉头问:「是吗?永远那么单纯吗?」我有点无奈,像被抓住了什么。我不要再追究答案了,我写下:「当强jiān不是真的,痛苦怎么会是真的?我一定要真的强jiān你,要你哭着说你喜欢假的。」
智者的虚拟第九号
智者的虚拟第九号
「一个人,我喜欢照镜子;两个人,我就有点怕了。我怕看到镜里的两个赤luǒ。」
「没有镜子,luǒ体是一个吗?」
「可以只看到一个,不是吗?」朱仑谨慎的说着。
「镜子使你没有选择?」
「应该是。你呢?」
「我喜欢选择镜子,奇怪吧,我选择的镜子,它叫朱仑。」
从她,看到我自己。诗人布尔狄龙(F. W. Bourdillon)说「夜有一千只眼睛」(The night has a thousand eyes.)、「头脑有一千只眼睛」(The mind has a thousand eyes.)。佛教文献里没说多少只,但浑身都是。原句是:「通身是眼,不见自己,yù见自己,频掣驴耳。」意思是说,自身的视野是有限度的。你纵使浑身都是眼睛,仍旧看不见你自己。解决之道,要靠掣驴的耳朵,让驴对你叫,你才能惊醒,至于为什么要驴叫,那倒要问魏晋高人了。魏晋高人有的喜欢做驴叫。人为什么要驴叫?一个答案是人就是驴,人通身是眼,可是看不见自己,要看见自己,看看驴就是阁下。当然,掣驴耳朵的目的也许不是要驴叫,而是靠掣认清一何驴也!拉丁谚语说:“The ass is know by his ears.(Ex auribus cognoscitur asinus.)”莎士比亚剧本说:“I am an ass, indeed; you may prove it by my long e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