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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表达「也许,我忘了」的方式,是一片沉默。

    没有什么承认不承认,反应都是一种,一片沉默。

    沉默在说有、沉默在说没有、沉默在说也许有。

    一片沉默写在一片冷漠的脸上,庄严、纯洁,你绝不相信事实会有。但是,十七岁脱光了衣服,她仍是庄严纯洁,事实确是会有。

    沉默不是讨论有无,沉默是不再讨论。永远的沉默是永远不再讨论。

    不再讨论一个「谜」。

    「谜」是不能讨论的,它的符号是一个零。

    我喜欢「归零论」。

    「归零论」是一种可爱的无赖理论,什么都敢做,做了都不认帐。一切归于有或没有、一切归于忘记或没忘记、一切归于沉默、一切归于零。从陌生重新开始。

    每次,神话人物从接触土地获得生机;每次,神话似的人物朱仑从离开取得遗忘。不是似曾相识,而是恍若平生。

    她每一次离开都是归零。

    每一次见面都从0开始。

    从发音的0开始,代表Hello,代表陌生,也代表似曾相识。但那只是我的感觉,她没有似曾相识,她是brand-new。

    她陌生得像从天外飞进窗来的小鸟、像飘落地上的散文,或是短篇,每次代表自足的开始与结束,每次都代表不同的她,没人知道那个她是真正的、完整的,她只是片段的自己,是片羽的自己,但是,放弃飞的感觉、躺起飘的感觉,她羽化了整体。

    皮草是一种沐浴,赤luǒ的十七岁在皮草上,衬出赤luǒ的舒张。赤luǒ在浴缸里、赤luǒ在浅蓝的床单上,和赤luǒ在皮草上,是不同的赤luǒ。皮草是澳洲结合的大片羊毛,比羽毛更羽,羽毛的动态的,伴同着巴黎丽都(Lido)式的luǒ舞。那是唯一的装饰,但却穿上更多的赤luǒ。床上的皮草是静止的,但十七岁的赤luǒ动态了它、羽化了它,羽化了十七岁的自己。她用双手做出两个半圆,围住她的大腿,大腿是那么修长白瘦,luǒ在一片毛茸上,更衬出对比下的光滑。那是模特儿的开始,但模特儿自己成了画家、成了诗人、成了散文与短篇。这一次是她用ròu体做独白、说故事,但却一直疏离着部分自己,那部分,她仿佛留给了所有者,而她并非所有者。

    每次赤luǒ在一起,事后,她在心理上,仿佛都不记得;生理上,仿佛都未发生,生理本是具象的,应有熟悉的痕迹或不再陌生的经验,可是,对近乎无情的她说来,仿佛都了无余痕,她仿佛有希腊神话中那位每接触土地就力量再生的特征,她的ròu体,每次对男人赤luǒ都重新归零。她对男人说来,是永远的初识新欢、每一次的处女,而男人对她说来,则是永远的没有前科的强jiān犯、是永远的新人。yīn茎对她,永远是第一次,她从未见过yīn茎。

    一切都归零了,我喜欢。我喜欢「归零论」。

    智者的虚拟第八号

    智者的虚拟第八号。

    朱仑写了下面一段:

    NC-17MPAA film rating system(美国电影协会分级制度)中规定的「十七岁以下不得观看」,我觉得有够荒谬的。十七岁都「演出」了,可是不能「看」。不过,对我说来,我倒真的不要看到「演出」里的我自己。My God!那是我吗?那会是我吗?做那种事的,竟是我吗?

    朱仑又写了下面一段:

    也许我可以理解男人跟我做那种事,可是我无法理解要在镜子下做、要在镜头下做。镜头以后,刹那变成永恒、动作变成慢动作、一次变成N次、远近随意、重复又重复,在科技的Zoom下、Repeat下,我变得那样细腻、那样清晰、那样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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