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我坐在层层叠叠的深红色的天鹅绒帐中,是一片昏暗的靡靡,昏昏沉沉就可以过完一生。可是,有一天却有一个人不嫌繁琐麻烦的掀开了一道道幔帐,在刺眼的阳光冲破我密不透风的蚕茧的时候,像是一个王子一样的伸出了手,用温柔的笑容,对我轻声说:“我来了。”
我怔忡的站在那里,突然的就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一双修长的手捡起了那枚硬币,我甚至站在那里对他那双手修剪得光洁圆润的指甲都开始浮想联翩。该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漂亮的一双手?
“你的?”他的声音传递如我的耳中,我没有抬头,因为我忽然发现他的声音是我从钢琴上再用心也弹不出的美妙音调。该用什么样的技巧才能弹出和他声音一模一样的美妙?!我开始苦恼……直到,他的手平摊在我面前,金币覆盖在他平滑的手纹上,我缓慢的,但有点害怕失落的怯意抬起了头。
光芒刺入了我眼中,他耀眼的光芒令我不自觉的低下头,用潮湿的手小心的取回了自己的硬币。这样俊美的男子,耀眼的如同背后升起了太阳,令我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退后一步的瞬间我正要抽回手,他却比我更快地抓住了它!这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东西跳了一下,是四分之一拍还是更快,我没有算清楚,但是我却受惊吓得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深邃像是深潭的眼睛又像是泥沼只要看一眼就再也拔不出来的感觉。
“你的手保养得很好。”他低下头看我的手,用指腹轻轻的划过我的手背,而他的这一下仿佛更像是划过了我的心底,我颤栗的抖了一下,像是一只仓皇的小兽抽回了手,低下头就要逃跑。擦肩而过,他抓住了我的手臂,略带一丝迷茫低声的问:“我们……从哪里见过?”
好听的声音,如同一首好听的曲子令人欲罢不能,可是我没有胆子继续聆听下去,快速的瞥他一眼,压低自己的声音用极快的速度说出了我最不该说的话,而这句话就像是前奏一样,打开了后面的乐章。
“不知道。”
是的,就是这个不知道,让我的生活就变成了“不知道”的未来。我在他手轻微的颤抖的刹那逃脱了开来,落荒而逃,我想我跑得很快,快到听到了风声,还有风中混杂着他的喊声:“向日葵!”
我懊恼得跑出了他的视线,跑得越来越远,直到穿过网球场,穿过校舍,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心脏嗵嗵的乱跳,我按着它好半天还不能平复奇怪的感觉。我走在栽满柳树的林荫道上,鹅卵石铺的幽径,两旁摆放着不规则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听说,光是买这些石头就花了很大的一笔价钱。而我现在觉得有些疲倦,从内心深处涌起的一股莫名的倦怠,使得我不得不坐在了这些昂贵的石头上休息。
而等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我得手情不自禁的开始轻摸起自己的唇瓣,柔软的感觉从手心“嗖”的飞入了大脑,被刻意封锁的记忆匣子像是沸腾的开水,挡也挡不住的溢了出来。
仰头看四周的绿意盎然,我想,那应该是今年开春……嗯,是柳条才抽绿的时候,对,就是今年开春!我第一次遇到他的那日:“樱,这样好吗?”明羽犹豫不决的捏着照片看我。
“没什么好不好,反正你要用的不是吗?”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
“可是,他们不是说必须是自己的作品吗?”明雨担心的咬着下嘴唇。
我扯了扯嘴角,笑她的杞人忧天,“你啊,真当这是个比赛吗?这个不过是那几个沽名钓誉的摄影社和艺术社的人搞出来的小把戏而已。又不是什么普利策奖或者是奥赛奖,当真干吗?”普利策奖是最高的摄影奖。而它包括新闻奖和艺术奖两大类,而奥赛是指奥地利超级摄影巡回展,总部在奥地利第二大城市林茨。是这些业余摄影师一展才能的地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