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说得好,,只要随随便便一点风渣便能燎原成熊熊大火……何况现在,刮的还是北风啊……
“哎哎,听说没有?沈南天在美人窝买回去的那个龟奴……原来是个大美人啊!”
“你才知道?这事儿在城里早就传遍了!”
“就是!据说啊,那龟奴不仅长得国色天香,嘿嘿嘿……在房里的时候,那也是……嘿嘿嘿嘿……”
“啐,有钱人就是好命……”
响午过后,小吃街的生意清清淡淡,即使是平日里生意最红火的露天面摊,此刻也只坐了三两个做完苦工后,吃着面条无聊八卦的黝黑大汉,他们不时低头瞧瞧自己的一身补丁破衣,吃着面摇头叹气。
不远处的肮脏墙角始终懒洋洋斜靠着一名脏兮兮的小乞丐,长长刘海后头的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那些大汉半晌,才愣愣抬起手往脏脸上摸了摸,喃喃道:“国色天香?我倒是很想啊……”
摇摇头,她慢吞吞地往怀里掏出了小小的歪脖葫芦,抬头看了会儿蓝天,才仰头豪迈灌下一大口里头的烈酒。
四周不时有“嗡嗡”的苍蝇在飞来绕去,她忍不住掀掀头上脏兮兮的大帽,再挠挠额间长长的刘海,嘴角抽搐,“搞什么啊!我要的是美貌是美貌!可不是苍蝇!”
抬眸见对面的大汉们仍只是在吃面感慨,她沉吟一会儿,终是受不了地将歪脖葫芦藏进怀内,拍拍屁股潇洒地爬起来,迈开大步朝着繁华的南城而去。
一路上,除了依旧热烈烧燃的谣言之火,城里似乎也还是老样子。然而途经沈家米行时,她瞪大眼“咦”了一声,顿时目瞪口呆了。
难怪,难怪啊!
难怪沈南天可以成为这目鱼城内最大的财主!别家米行卖米不过是论斤卖,他家的却是论车卖啊!
目光崇拜地打量了那装载得满满的马车一阵,她叹息着摇摇头,迈步又继续朝前了。
南城越走越近,街面却越显得冷清,步至金碧辉煌的某个巷口时,除了挂得高高的“温情巷”三个字依然华丽招摇外,就只有北风呼啦啦吹过……嗯嗯,果然这条街只有在入夜后才会热闹呐。
她心满意足地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游荡,直至看到美人窝华贵的大门后,脚步才微微顿住,笑眯眯地抬起头,细细看了那扁额一阵,她将脚跟转了方向,朝着后门而去。
单薄的一扇木门依旧弱不禁风地嵌在朱色红墙之间,她懒洋洋地伸手推了推,那门立即“吱呀”一声,照旧是轻轻地开了,这样熟悉的亲切感令她大眼不由得一弯,笑眯眯地走进门去。
整个后院冷清清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想必众家美人都还在午睡,她抬眼看了看以前常爬的高高屋顶,想了一会儿,却是朝着前院走去。
然而才举步,一块石子顿时从天而降。
“哎哟!”她龇牙,摸摸被砸中的头顶,怒目四扫,却没见着半人影……
“难道是乌鸦?”
她皱了皱眉,确定四下无人了才继续举步,不料第二块石子立即又袭向脑门。
“哎哟,是谁在找死!”她刹那面目狰狞,揉着脑袋缩到树下恶狠狠地四处打量。
“哼……”冷冷的声音循着北风飘来。
她深吸口气,狰狞之色尽褪,换上诌媚的笑,立即抬头朝高高的屋顶望去……
那坐在华艳琉璃瓦上,虽背着光却更显俏生生的少年身影,眼熟得让她……让她右眼直跳啊。
“呵、呵呵呵……是瑶竹啊,这么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她手脚并用地利落爬上屋顶,却在见到对方一身华丽的牡丹长袍后,倏然闭嘴,讪讪笑了两声,苦着脸在他身旁坐下了。
“你……”瑶竹冷然凝视她一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