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
沿着墙根偷偷摸摸一阵,终是摸到了单薄的后门。
她心里一喜,抬手正要推,门板却突然“吱呀”一声,自动露出一条缝。
她张大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门缝越变越宽,渐渐露出一张美少年的臭脸,顿时悲惨地咽了咽口水,“瑶、瑶竹……”
“你还知道要回来!”美少年冷冰冰的面容被月光照得很朦胧,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阵,面色变得有点怪,“你今晚没扫地!”
她眉毛抖了两下,“唔……今晚的风真大……”
“你说什么?”瑶竹皱了眉,细白的耳朵却竖了起来。
她苦哈哈笑了两声,小小声道:“那个,今日不是风大嘛……再说现在都深秋了,树枝早就光秃秃,所以就算真有树叶再掉地上,也早就被吹光……”剩下的话音消散在美少年陡然变青的脸色里。
她识相地主动闭嘴,叹了口气,视死如归般走到墙角,自觉拿起扫把才要低头猛挥,却听瑶竹突然恶狠狠地道:“你这披风真难看!”
金金愣了愣,这才想起身上还披着沈南天的披风,连忙手忙脚乱地解下,一面自语般解释道:“这是他硬给的,我可没要啊!”
该死的沈南天!
刚才回到美人窝时,他竟让轿夫将轿子停在了前门!
前门呐!大红灯笼成串挂,人来人往看热闹!她就那样颤巍巍地从他轿子里爬出来,身上又披着他硬给的披风……这一路走来,旁人眼光闪烁,她心里也快要泪如雨下了!
“你今晚偷偷出去,就是为了要和沈南天吧!”瑶竹突然又冷冷地问。
“幽、?”她哑道,一双大眼在刘海后头简直要暴瞪了。
“难道不是?他把轿子停在前门,连瞎子都看到了!”瑶竹美目里似要喷出火来,瞧她顿时张开小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怀春模样,不觉心里一闷,声音又冷了几分:“想攀高枝,也得先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只凤凰吧?”
远处似有人在喊,瑶竹眯眼望了望,只觉一腔莫名怒火哽在心中噎得难受,嘴唇才刚微动,抬眸却见金金正望着他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终是心头一软,收回即将出口的难听话语,牡丹长袖愤然一甩,他踩着月色疾步而去。
“……瑶竹,你可真狠。”金金叹了口气,缓缓合上先前张大的嘴。
那少年远去的背影笔直且僵硬,看得出正生着极大的气。
只是,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金金摸摸鼻,暗想着这几日一定要好好扫地,不觉间却仰首朝夜空望去,夜幕里早已满布繁星,颗颗都生着冰冷的光,只有那一轮明月,暖暖地照着她的眼。
“咦,真像沈南天……”
逸出口的叹息有些含糊不清,被夜风一吹,连主人都还没来得及察觉,便直接消散,了无踪影。
深秋的风要再这么凉下去,估计很快就到冬天了吧。
懒懒躺在屋顶上,破旧大帽被扔在一旁,厚厚刘海不时被风掀起,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
“这么久没来,却只能看星星……”她软软的腔调似在叹气,随即,小小的身子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下头的园子。
这次,她爬上整座宅子里最高的楼,随便往下一瞄便能瞧清下头的每一处角落……瑶竹,总是不会再出现了吧!
忍不住得意笑出声,视线停留在被红灯映照得格外诡异的某个回廊转角,才刚拂袖而去,还穿着牡丹长袍的少年正微微推开了纠缠他的秃顶员外,那员外不甘,立即又反扑回去,少年敏捷地一闪,脚步不停,疾步往前走去,留下那员外步履不稳地在后头喊着什么……
金金在屋顶上看得直叹气……实在是不明白啊!这瑶竹,明明清清冷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