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两天、三天、四天……
夏梓乔始终没有回来。
无数次拿起电话,按了几个数字,又颓然地放下,要怎么跟她说呢?南瑾晨想起两年前,自己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夏梓乔,心脏就撕扯地痛,一直以来,他都想让她幸福,想给她幸福,可似乎总是把她的人生变得更凄惨……
瞪着天花板,视线渐渐有点模糊,他恍惚地思忖,是不是这样分开,对夏梓乔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夏梓乔离开的第三天,他就病倒了,只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感冒,他却有种几乎要死去的感觉,头又胀又痛,好像有什么从内往外不停地鼓,又有人拿着钎子一下下从外往里钉,浑身酸软无力,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下床走两步路就摇摇晃晃,脚下轻飘飘的,如坠云里雾里。
偌大的家里空荡荡的,感觉不到丝毫人气,他不习惯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勉强给自己熬了些粥喝,吃了药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明明是那么不起眼的一个女人,压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却沉甸甸的,她走了,自己的心也被掏空了,僵硬地躺在床上,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傻气的样子、笨拙的样子、畏缩的样子、脸红的样子……一遍遍翻来覆去地想,想得自己心里乱成一团麻,纠葛缠绕。
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千万个舍不得……
想到她离开时决绝孤清的背影,他居然有些后悔,嘴里也苦了起来。
如果那时候,告诉她真相……她就不会走,那是一定的。
可是,他开不了口,他不想因为自己,把她变得更加不幸。
他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不懂得为别人着想,只有在面对夏梓乔时,才会有关心、体谅、患得患失……很多很多纷繁复杂的情绪,会妒忌、会惊惶、会失措、会不知所谓。
退烧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身体依旧滚烫滚烫的,又逞强着不肯向别人求助,浑身乏力、酸痛不已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南瑾晨感到喉咙干渴得仿佛要冒出烟来,不自觉地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杯子,里面空空的一滴水都没有,颓然地放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悲惨的时候。
把手伸到枕头下,熟练地摸到自己的皮夹子。
打开,迷迷糊糊地视线对不准焦距,可是,他脑子里清晰地描画出照片上女子的笑脸。
微凉的质感在高温的掌心里,分外鲜明,让他的视线更加模糊了。
“梓乔。”轻轻的声音,仿佛怕惊扰到谁。
女子微笑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大概是高烧得连脑筋都不清楚了,才会对着照片发花痴。
女子仍然眼神温和、宽容地微笑着望向他。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他一遍遍重复着,感觉到眼泪掉下来,落在女子脸上,南瑾晨自我厌弃地觉得,自己现在和那个白痴女人没什么差别。
握在手上的照片半点反应都没有,可还是舍不得放手,抓得紧紧的。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能告诉你……绝对不能……我不能那样对你……”他低声絮语,小心翼翼地亲上她的脸颊,咸咸的、湿漉漉的……南瑾晨觉得这样愚蠢的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
已经深秋了,阁楼就更加的寒冷。夜里,夏梓乔蜷缩在床上,加了两床被子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她有考虑过去买一床电热毯,可是考虑到电费问题,就退缩了。
以后的人生,她得依靠自己,当然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早晨醒来,突然接到霍佳楠的电话,说起来,她还用着原来的手机,但南瑾晨一次也没有打过,这也清楚说明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