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咬牙切齿地抡过一个枕头去,“蓝暖,备好药,然后把他们踢出谷去……”
当一树桃花落尽的时候,容泽终是让潇夜璃给踢走了,圣医谷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别,天涯海角,命运之轮带着爱恨情怨由此转动……
这几日闲暇无事,潇夜璃仍在她的蔷薇园里解她的棋局,这个残局她已研究了好些日子,却始终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小姐,还解不开么。”蓝暖笑吟吟地进来,依旧是那一身飘逸的蓝衫,替她倒了杯茶,“喝杯茶吧,是雨前龙井。你啊,当放下时且放下。”
潇夜璃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她,又似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摆弄起棋子来,半晌欣喜地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可算解开了。原来是要舍弃了这马去。”
她端起那杯茶朝蓝暖做了个敬的姿势:“多亏了你那一句‘当放下时且放下’,当浮一大白。”
蓝暖笑了笑,坐下:“人家有武痴,琴痴,咱家小姐却是个棋痴。”
潇夜璃但笑不语。
“小姐,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容公子他,”蓝暖顿了顿,接着道,“是个不错的人,我们都看的出来,他对小姐有情,小姐也喜欢他。”
“你们?”潇夜璃放下茶杯,扬眉道,“合着你们都收了他什么好处不成,尽帮他算计我。一点子茶叶就把你们给收买了。”
“我们也是为小姐好。”蓝暖笑了笑,“可冤死咱们了。”
潇夜璃微微叹了口气,苦笑:“我哪里不知道。只不过……”
“只不过小姐身为圣医谷唯一的传人,必须肩负起圣医谷的传承。而容公子又有着家族的使命,所以,你们两个只能陌路?”蓝暖接过话茬,一口气替她说完。
“这是我们两个的宿命。”潇夜璃再度苦笑:“你们四个虽名为侍女,称我一声小姐,我心里却未曾把你们当作丫鬟过,我又怎能误了你们的终身。”抬起头来,俏皮地眨了眨眼,“不然,以你们的才智,我任是传了哪一个,也可轻松放下了。”
蓝暖讶然,她不曾想到她竟还存了这样的心思,突地酸了鼻子:“小姐,不管我们过去的身份是什么,从你救了我们那一天起,我们就是你的人了。”
“呵呵。”潇夜璃笑着递给她一块手绢,“你们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不想因恩情困住了你们。我的心意你们可明白?”
蓝暖抬起头来,看着她倦淡的背影,这样风清云淡的一个女子啊却因着这“责任”二字不得解脱。突然愤愤地说,“都怪老谷主不好,一声不吭地就跑去远游,丢下这摊子给小姐。”
潇夜璃回过头来,看着她不禁觉得好笑,居然数落起师傅来了。师傅离谷至今也有七年了吧,却不知道他老人家安康否?
正想教训她不得对师傅不敬,却又听她接下去道,“也不说多收个徒弟。”
潇夜璃心里仿佛某个角落被触动了,望着天际,喃喃道:“我原本是有个师兄的……”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钟铃声,飘渺地摇曳在风中,盖过了她的细语呢喃。
“有人入谷求医了。”蓝暖首先回过神来。
“走吧,去看看。”潇夜璃当先走了出去。
谷口,那一株老桃,花已在容泽离谷那日尽数落去,枝桠间已结了如鸽蛋大小的青色果子,繁茂的叶子遮天避日地覆盖了好大一片空地。
潇夜璃的软轿就落在那一片空地上。
好多的人。
潇夜璃微微讶然,她执掌圣医谷这许多年来,头一遭见到如此浩大的求诊队伍。清一色的玄衣劲装大汉围绕在一顶华丽的步辇周围,粗略一看,竟有百人之众,另有一个气度不凡的白衣青年和一个满脸落腮胡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