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中,除了其味道不同外,其它都是一样的!”说完,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孟仁贽目不转睛地盯着酒坛,缓缓抬头看了刘知远一眼。似乎,他在刘知远的笑容里读出了什幺,半晌才捧起酒坛,象鉴赏珍玩一般端详了许久,慢慢凑过深深闻了一下,闭着眼许久无语。
石敬瑭想笑,却没有笑出。他看到孟仁贽的手指纤长白皙,竟像女子的玉手一般,丰满、浑圆、红润。不和谐的是,那双手轻轻地抖动不止。
无论谁看到,都会认为是绣花之手!
刘知远咳嗽了一声,问:“孟兄,闻到了什么令你如此陶醉?”
孟仁贽缓缓睁开眼睛,“我闻到了家乡的风沙与天池之水的寒冷,那种滋味里有孟某从未体验过的友情。还听到了刘兄的心跳的声音。”
“啊?!”刘知远吃了一惊,讶然问道:“你……能听得到心跳的声音?”
孟仁贽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我虽然听不到,却能感觉得到。毕竟,刘兄给了孟仁贽所最想得到的东西……”话说到这里,捧起酒坛喝了一大口。不料饮得过猛,呛得巨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英俊的脸孔霎时涨得通红。
刘知远见状,忙过去轻轻捱打他的后背。
石敬瑭愣住了。因为他忽然发现,孟仁贽在喝酒的那一刻,那双白嫩的手突然变得那么沉稳、有力,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协调,那么优美。象这样沉稳、有力的手,他曾见过二次。第一次是杀黑布袋的首领刘黑子时,刘黑子握砍刀的手就是这样子。那一次,石敬瑭差点儿丧命。第二次是三年前,那女子握剑的手,两招后,那只手便将剑尖顶在了自己的胸口……
难道,这孟仁贽真的遇到过重大的事?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关帝庙外,凛冽的寒风呜咽着,不时自墙壁的缝隙中钻入庙中。石敬瑭心事重重地喝着酒,不时把目光瞄向石、孟二人。只听孟仁贽道:“刘兄,此‘茶’味道果然不同,不但身上有种暖暖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飘飘然的……滋味。怪不得听人说:酒助英雄胆!真不错!”
又听刘知远笑道:“孟兄……真会讲笑话!若天下英雄皆凭这东西壮胆,岂不是再无英雄?英雄的胆色……是……那个与生俱来的,并非借酒才有……英雄胆!”
只见孟仁贽直摇头:“错矣!自古时势造英雄!此所谓英雄环境……才出英雄人物!”
两人似乎都醉了,说话都已含糊不清。但二人依然大口大口地痛饮不止。
石敬瑭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愧疚感。自己逃命至今,尚不足两个月时间,死是早晚的事。但现在,却要连累此二人一同遭难了。
一个笨得可气又可爱,一个则是患有怪病的少年。最不愿意的事,还是发生了。
如果不是刘知远已深深陷入了进来,自己一定会尽快离开此地,能逃多远算多远,能活多久算多久。
同时,石敬瑭内心正奇怪一件事:此地距倚翠楼很近,近到只需盏茶时间就能往返,为何还没有动静?
难道,那些人改变了主意?
当石敬瑭醒来时,天光已大亮。扭头却见刘知远和孟仁贽仍然在喝酒,地上酒坛空出四、五个,两人都已是醉眼朦胧。只听刘知远道:“我们既然是朋友,但是有一点须讲到前面,若有吃有喝这种美事,我们一定共同享受。若谁有困难,也必须互相帮助。不过,谁也不能陪谁一齐去死。”
孟仁贽舌头都打不过卷来,“那是……自然!我们无论谁先死去,活着的人一定给……死了的造一个很大很大的坟,埋上许多……酒!”
石敬瑭却不禁笑出声来,刘知远歪头看见,随手递过一坛酒,道:“寻梦亭一幕实在令人心惊肉跳,望石兄以后不要再把刘某拖下水,要死的话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