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搂着小宁儿摒住呼吸躲在黑暗茅屋内的炉灶后面。
紧紧攥着包袱的手指关节泛白,偶尔会发出咯咯的声响。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但是她知道现在绵意楼四周围满了官兵。
尽管她在第一时间便简单收拾行李,正想逃离的时候,便有大批的官兵蜂拥而至,她只得躲着,不敢现身。
她身上有着太多不能公开的秘密,每一项都可以将她置之死地;她身上还有着太多不干净的东西,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也是她一件一件赚回来的,如果遇到了查问的官兵,她就是长满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些东西的来历。
所以,她绝不能被发现,绝不能再见到他,她绝不能失去这些东西。
屋外的杂乱的脚步声从来都没有停歇,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每一声都狠狠撞击在了傅芸的耳膜之上。
“小宁儿,你用内力试试看能不能打穿咱们身后这面墙。”傅芸小声在儿子耳旁说道。
如果不想办法逃走,被擒的可能会很大的。官兵早晚会搜到这间看似废弃了的茅草屋的。
小宁儿璀璨懵懂的眸子在黑暗中不减光芒,他点了点头后,一双小手便开始在身后摸索。
傅芸紧张的向后退了退,然后示意小宁儿可以开始了。
轰隆一声……
他们背后墙,的确穿了——也塌了!
“咳咳咳。”傅芸抬手挥开了面前的飞扬尘土,有些震惊先前的一切。
呃,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神玄石可以让小宁儿变得这么可怕。
来不及细想,傅芸站起身把自己和小宁儿身上、头上的乱稻草抓开,拿起脚边的包袱便拉着小宁儿从塌掉的废墟上跑了出去。
正在搜寻的官兵们突然听见了一声巨响,大家同时回头张望,确定目标后,手持长枪,一步一步的靠近刚才的声源。
清冷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冷冷的月光像是为了映衬秋夜的萧条也变得白惨惨的。
傅芸背着小宁儿一边喘气一边奔跑,几缕发丝狼狈的荡在额前,使她整张面容愈显瘦小。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队官兵正气势汹汹的追赶过来。
不能被他们抓住……
不能再见到他……
不能让自己再受到伤害……
傅芸拼命奔跑,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风的声音,喘气声、叫喊声与自然相比是那么的轻微,那么的让人忽略。
傅芸的脸色在惨白月光下几乎透明,拖着沉重的双腿,好容易跑到了路口,来不及思考方向,傅芸穿过石桥,继续向前奔跑。
官兵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在傅芸二人身后叫嚣,他们看着人犯穿过了石桥,拐入了一条暗黑的巷子里。
一队人马紧随其后,追到巷子里时却不见人影,整条巷子中除了一辆马车拴在一所宅子的后门处。
带头的长官看了眼地形后,毅然的带着身后的兄弟们追向了前方不远处右边的窄小弄堂里……没过多久一队人马又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竟然是条死胡同。
走出胡同一看,先前停靠在门边的马车早已不知去向。
破晓时分,天地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轻柔如纱。霞彩之下,晨雾之中,太阳由东方缓缓升起。
在西城春风里的一条宽阔大道上,一辆马车踢踏前行,然后停在一间看上去古朴庄严的大宅前。
马车停稳后,车内便走下一位青年公子,只见他生得斯文俊秀,儒雅风流,眉宇间却透着股与之气质不符的坚毅。
俞兰舟以手中之笛拨开了马车帘子,不急不缓的走下马车。马夫刚要把马车拉走却被他拦住。
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