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粗鲁,亏得好眉好眼的,行事举动一点也不细致温柔。”卢射阳揉着胸口,本着年长者的心情教导,“你看人家晓霜,多娇怯可爱;再看莫尔根的两个姐姐,人长得花朵一般,性子也和气;还有屯东头那个谁家的三姑娘,说起话来柔得像褥里的棉絮……”
“硏嗦?”阿维不耐听他说,一把拽过他胸前衣襟,像拖自家的老黄牛,“叫你上车,那么多废话!”
被粗鲁地推上车,见里面正坐着他刚刚赞过的屯东那个谁家的三姑娘,瞧了他被个小丫头推推搡搡很不英姿威武的拙相,正不由掩口悄笑,让他登时大失颜面,没脸地溜下车,扔下一句硬撑话:“有姑娘家在这儿啊?不早说,多不方便……”
见了载货的狗爬犁上还有个空位,便自动过去挤着坐下。一抬头瞧见对面爬犁上正是白岫,卢射阳不满地抗议:“刚才正说着话,怎么忽然就走了?留我一个人自言自语被人笑话……”
念着念着就消了音,因为那边根本就没听他抱怨。那微微出神的白岫,坐在简陋的狗爬犁上,还是俊得不像话。端正的坐姿,雍容的神态,连发呆也说不出的优雅。
卢射阳觉得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暗叹老天何其偏心,郁闷地抬手看看掌纹,“算命先生明明说我今年该逢桃花,有那傻小子在,就算有桃花,也被他抢走了……”
一只狗爪搭在他手掌上,愕然抬眼,对面英武高大的雪地犬吐着舌,向他友好微笑。
领车人高声吆喝着:“还有没有落下的?走了啊——”
车队缓缓起动,一时间“叱”声不绝于耳。关东的货队不同于南方,少见马匹,多是牛车和狗拉爬犁,牛车慢慢,长途不歇;爬犁飞快,一驰三停,满路高歌欢笑,声浪喧嚷,端的是一道特殊风景。
到了镇上,各家或以货易钱,或采买些油盐酱醋衣料脂粉,各自暂且分开行动。
时汉庭进了一家笔纸铺,才要和老板说话,背上就挨了一击,清脆的笑声让他避之不及。
“时呆子,好巧,最近总能碰上你。”孔雀高高兴兴地和他打招呼,“正好我下午想去萨图家玩,你们车队回去时,顺道捎我一程。”
“随便你。”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去玩碍了你的眼不成?”时汉庭淡漠的语气激怒了她,“领车的是谁?我去和他说。”
时汉庭意识到不妙,“找领车的干什么?”
孔雀一抬下巴,挑畔道,“我要和你乘一辆车,就在你眼皮底下,你要照顾我,出了什么事,你担着。”
时汉庭头疼不已:“萨图一家是你们家的包衣,你去找他们,自然会照顾你,你拖着我有什么用?”
孔雀撇撇小嘴:“你姨婆婆当年也是我们家包衣。”
时汉庭勃然变色,“所以我们一家子都是你的奴才!”
“我、我可没说,你那么凶干什么?”孔雀见他恼怒,反倒怯了,“就是捎我一下嘛,又不费你什么心思,这样大嗓门吼我。”
委屈怯软的口气让人怒火渐消,时汉庭无奈暗忖:怎就碰上这么个小煞星,年纪半大不大的,世事说懂不懂,缠得他头疼不耐,让一屯人瞧了乐子。
“你买什么,我帮你挑。”
难得讨好的语气,时汉庭发作不起来,只得道:“不用了,你又不懂。”
“懂不懂的,你就是不爱理我。”孔雀不满抱怨,无聊地向外张望,正巧看见白岫从铺子前经过,立刻兴奋地冲出去拦下他,“白大哥,你也来了!”
白岫微微笑:“我给烛雁买药。”
“什么药,借我看看。”小姑娘好奇地翻看他手中扎好的药包,“烛雁姐病了吗?”
“没有,她起疹子。”白岫像是有点着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