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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不愿意。倒不是为他解闷,实在是自己窝在宫里烦了腻了,想找人说说话。

    母妃已故,王兄常年犯头痛病,斜日忙于理政。眼前满屋子青衣宫人晃着荡着,她却不知道该和谁说话才好。

    偌大的宫殿,他是她唯一可以说话的人——虽然总是她在说,他只是负责听着。

    他不在的日子,她便在他房里等着,等着他回来。偶尔她会害怕他回来,因为……

    “你又伤了。”

    即使他再怎么遮掩,也掩饰不了那一身至今未干的血渍。

    猜到她会在房中等他,他本不想在伤势未痊愈时回来的,只是殿下急于知道事情的结果,他只得回宫,只得面对她满目的惊慌。

    瞬间的激动过后,罢月熟练地从内室取出药包,以同样熟练的手法帮他包扎伤口。

    “疼吗?”

    他摇摇头,咬着牙没吭声。这几年更要命的伤他都挨过,这点皮肉之痛早已算不得什么了。

    可那深可见骨的血肉却刺痛了罢月的眼,她替他包好伤口,起身欲走。他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连忙从身后拉住了她,“别去。”

    他又知道!他又知道她想做什么。

    “这几年,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哪一处不是为她受的?够了!就算她曾救过你,这些年你为她卖掉了这么多条命,也偿还得够多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遣风有着自己的固执,“我既然答应了做殿下的黑衣,这辈子的命就已卖给她。”

    “偏执!”她大斥。

    斥就斥吧!性情使然,他不可能一时间变了脾气,那便不是他遣风了。

    这点她深知,也不再多加纠缠。拨开他的手,她甜笑着告诉他:“放心吧!我不去找你的主子,我去医馆给你寻几味草药煎了汤你热热地喝下睡了,保证明天一觉醒来药到病除。”

    不知是她的喜悦感染了他,还是回到宫中属于他自个儿的小院让他心情放松了许多,遣风竟露出难得的笑容来,“你不找医官,就这么给我抓药,万一我没死在外头,反倒死在你手里可怎么好啊?”

    扮了个鬼脸,她装出一副小鬼相,“是啊是啊,我这个庸医专门药死你这种笨蛋。本来也是,像你这么笨的人活在世上横竖也是会笨死的,还不如让我这个庸医练练手,药死你拉倒,省得便宜了别人。”

    话是这么说,玩笑是这样开的。可这几年他每每浴血而归,她又是包扎又是煎药,几年锻炼下来,她这个王女做得倒不如医女来得出色。

    出了他的小院,罢月脸上的轻松嬉笑浑然不见,隐藏的怒气渐渐显现,她径自朝斜阳殿的正宫而去。

    “起开——”

    “小主,小主!小主,缓步,请容九斤半向殿下禀报,再觐见不迟。”

    九斤半一路跪求,却求不来罢月停下脚步。她疾步闯进正宫,斜日正歪在摇椅里迷瞪,泄了一室的春光就铺在她的脚下。

    同是赤袍加身,本为一母所生,一个贵为殿下,一个仍是小主。她可以左右遣风的生死,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浑身是伤。

    罢月不要这样的区别。

    “你又派他出宫了!”她的质问掷地有声,恨不能变幻为一把利刃戳进斜日的心坎。

    斜日实在懒得再同她理论,解释了多少回,她已不想再围绕同一问题争论不休,“他的身份在那里,你要看着不乐意,你让他做你的夫君,我定不再派他出去执行任务。”

    “我在跟你说正经话,你又同我扯这些无聊事。”她满面的红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女儿家家的娇羞。

    “怎么是无聊事呢?”

    斜日的表情看着认真极了,“他是黑衣,已定的身份。想要回归银衣仕族的地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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