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喂!老渔夫!你不渡我们你的鱼一条也上不得钩,你听见没有?!”宽广的河面传荡着葛裳尖细的回声。
那渔夫却顾不得与葛裳争辩,手中钓竿一甩,鱼弦迅速从河面跃出,弦尾真的有一条半尺长的小鱼。那小鱼鳞光闪耀,用劲扭动尾巴挣扎,在空中扬成一个长远的弧线。
小鱼在滢漓的眼前一晃而过,吓得滢漓“哎呀”一声,两手下意识地松开铁索,伸袖遮住脸庞。身躯立时无凭地站在摇晃的木桥之上,剧烈的摇摆让滢漓尖叫出声,身体像那条柔软的小鱼般,弯成一个漂亮的弓形,向桥下仰去。身后传来葛裳刺耳的尖叫。
渔夫看着翩跹而下的大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心道,自己没想钓这个大的呀,她怎么会下来?但事不宜迟,已不及细想,伸出双臂迎向直掉下来的娇躯。滢漓在难熬的失重感中向下俯冲,心想这下子可完了,会不会摔死我?但看到那一身蓑衣的渔夫向自己伸开双臂,心中又燃起新的希望,大念佛号,终是天不绝我!
“扑通!”一声巨响,滢漓的身子溅起巨大水花,泼了渔夫一脸。渔夫甩下身上的蓑衣,随即跳入河中,向滢漓下沉的身躯捉去。
滢漓在河水中下沉,忽觉有人要抱住自己,女儿本能的防范之心,让她弹起一腿,向来影蹬去。那人没想到滢漓在这种状态下还会发起攻击,身体在浮力的作用下,飘飘忽忽地向后飘去。汹涌的水流随即从口中灌入,冒出串串气泡,此时才惊骇地发觉,我……我为什么要下来救她?我不会游水啊!
滢漓在水中灵巧地翻了一个身,她生长在水乡,到了水中如同到了家。她刚要把身体浮出水面,却发现那人的状态有些怪异,不可思议地想,他……怎么是一副溺水的模样?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俯身冲向那人。那人正在水中挣扎得难受,忽见有人前来,不管不顾地伸手向她抓去。此时滢漓才看清溺水之人的容颜,惊愕不已,他……不是武场上的白衣人吗?怎么在这里做起了渔夫?转瞬一想又明白,这条河就在他家附近,他在这里出现也不是一件奇事,只是……他怎么不会游水?想我大息国本是水族之乡,三岁的孩童也能在巨浪中闯一闯,他……竟然不会水?!
白衣人在水中连比划再摇手,身体似是想往上蹿,却是使不出力气。滢漓不再迟疑,上前拉起他招摇的一手,迅速升上水面。
白衣人大声咳嗽着,在滢漓的示意下,葛裳帮他空出腹中的水,白衣人无力地趴在河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来,向滢漓二人吃吃地笑,“是应该你们谢我,还是应该我谢你们?”
葛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你挺能的,原来是个旱鸭子呀,真也是奇了,你竟然不会游水?!不会水还要死命往河里跳去救人,真有你的。”
滢漓看着他,眉睫一挑,疑惑,却不知从何讲起。她略微沉吟一下,向前一抱拳,“这位公子受惊了,当然还是在下要谢一谢公子的舍身相救。”
白衣人盘腿坐了起来,“谢就不必了,相抵了吧,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让女子相救,真是汗颜无地,前面就是我家,请到寒舍一叙吧。”抱拳在胸,一脸诚意。
滢漓此来就是为了访他,听他相邀,正中下怀,向他含笑点头,忽地意识到什么,问道:“你……刚才说我们是女子?”
白衣人斜睨了她一眼,豪迈地哈哈一笑,“难道不是吗?你们的声音、步态、身姿,处处都写着你们是女子,被我看出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哟,呵呵……”白衣人的声音渗透着男性的磁力。
充满诱惑,滢漓看着他灿如朝霞的笑容,心中一阵迷离,轻咬一下粉嫩的樱唇,镇定心怀,向白衣人点了点头,问:“敢问这位兄台的大名?”
“宏获!”白衣人摆了一下手,潇洒地扭身做了一个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