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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心里,除了情,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骨子里的骄傲!白啊白,你若是不明白这一点,又怎会体会得了阿婆矛盾的心情?

    她所要的不是墨家上下的垂怜,而是——真正血浓于水的挚情吧。

    富贵世家,书香门第,眼高于顶。他们从来都是将施恩者看做纯粹意义上的“恩公”,只要回报即可。但是,他们可曾真理解那些本不欲思回报的人的内心想法?

    阿婆的丈夫和儿子死了,她渴求的是真情,而不是世俗的报答。可惜墨家始终堪不透这一点。他们做的仅是惯性地完成一桩名门世家的美谈,而阿婆的骄傲则不允许她踏入这个冷漠的家族一步。阿婆疼爱墨白,因此决不容许墨白也变成那样冷漠的人。

    唉,墨家人不懂,墨白也不懂,难怪阿婆如此孤独。

    她是女人,尤其是在面对墨白身后的家族时,所需的勇气怕是与阿婆当年的固执如出一辙吧。

    墨家,一个大家族的背后,其实,只不过是浑然的冷冽。

    墨白见她突然沉默不语,反倒不能适应。他轻拍她的粉颊,“濯衣,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凝视着他关切的脸色,濯衣好想顿足大哭。莫名的凄怆涌上心头,让她全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墨白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也无法想象在那样一个到处都充满着疏离气息的家族中,他的一腔热血要如何自处。

    从小,只要她开心,就会毫不犹豫地大笑,身边的兄弟会陪着她一通嬉戏打闹;只要她生气,就会对着大海嘶喊,左右的亲人会守在她身边,为她平息怒火。她从不懂伤心难受,因为那些对于大海的女儿来说,不契合。

    她是龙女,总是御着狂风,站在大海的浪潮上迎接每一天的朝阳。她的气魄应该和大海一样旷达,一样豪爽。只是,自从遇到了墨白,酸甜苦辣她都一一品尝。在他的肩头,压着浮生的沧桑,压着芸芸众生的呐喊。

    他的脸上总是凝结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忧郁,令她的心为之纠结。如果可以,她想为他撑起一片天,不让风吹雨打侵蚀他的精神、消磨他的意志;她想永远只看见初相见之日,墨白在瘦西湖的桥上,映月而笑的闲适神色。

    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忘记那深刻入骨的回忆。

    两个月前,扬州瘦西湖畔。

    新月朦胧,斜嵌天际。湛蓝的苍穹,星子闪烁,忽明还暗。一丝丝凉爽的夜风悄悄拂过苍莽大地。

    兀地,天香楼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喧哗大作,原本歌舞升平的青楼妓院一下子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天香楼的老鸨皮笑肉不笑地硬扯出一抹尴尬的笑,点头哈腰道:“姑奶奶啊,你行行好,咱们都是小本生意,双方你来我往,各取所需。无论是谁,从未勉强,您……您这样做纯粹是在为难咱们呀。”

    红衣如火的楚濯衣手拎长鞭,一脚踩在椅子上,另一脚稳稳地压着一名衣冠不整的男子,凤眼圆睁,杀气纵横,令人不敢雷池。

    “我说退,你就给我退,少嗦!”

    老鸨皱皱眉,不悦道:“姑娘,莫要强人所难!天香楼的花魁就靠这点银子维持生计,你以为倚门卖笑的日子好过啊?咱们当初又没逼你……你脚下这位爷来天香楼,是他自愿送上银子。正所谓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就是泼出的水,岂有退款之说?”

    楚濯衣怒气冲冲道:“这我不管。你要银子,让他去想办法,我只要回属于他老婆的血汗钱。”

    而被她踩在脚下的男子热汗直流,嘴里依然不肯示弱,“死贱人!老子花天酒地是老子的事儿,与你何干?我老婆愿意供我在勾栏享乐,你管得着吗?”

    楚濯衣闻言,气得牙齿打颤,一巴掌甩去,在男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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