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娄坤堤三人满身酒气地回来,文豪不解道:“你们是去工作了还是玩了?”
娄坤堤略带醉意道:“忙了一天做招新标语,郑楠就带我们出去吃饭了。妈的,学生会部门就是厉害,把吃喝玩乐花的钱挪到买材料上,到时候学校报销,跟政府一样!真爽!”冯春建和白立伟也随声附和着。
文豪大吃一惊,想不到学生会部门有这么大的本领。只可惜自己不是学生会的,无法乐在其中。心中升起一股酸意,嘴上说:“你们部门作风真差!”他嘴上正义,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痛恨特权只是因为自己不能享受。
冯春建突然对白立伟说:“你发现没?吃饭的时候班助老看娄坤堤,还老问他女朋友的事。”
白立伟笑笑说:“当然看见了,班助对他有意思嘛。”
娄坤堤借着酒劲说:“其实我也知道,她给我发过几次短信,我都爱理不理的——这叫欲擒故纵。”
“行!专业!”
文豪在心里仔细咀嚼着娄坤堤话末里那个成语,暗想“欲擒”是什么意思,但终究没开口问。
两天的假期转瞬即逝,这也就意味着大学生活正式开始。大学没有早晚自习,这让众人颇感欣慰。第一天上课众人起的不早不晚,多少都腾出一些时间来打理自己,毕竟是第一次上课,还是得给人一个好印象。
娄坤堤等文豪照镜子等的不耐烦,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要去相亲啊?”
“嗯,单身的日子里,每天外出都是相亲。”文豪头也不扭地说。
“现在对自己外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文豪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身高吧,有点低了,要能长到一米八就好了。”
娄坤堤故作正经地嘲笑他:“千万别,你现在不高不低挺好的,千万别羡慕那些一米八的人。你看我,一米八,其实我每天活的都很痛苦。”
“为啥?”文豪不解,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把一米八身高当累赘的。
“你地理知识真差!高处的空气稀薄,呼吸起来费劲,很容易高原反应的!”
一句话逗得众人大笑。时间不早,得去教室上课。229是离教学楼最近的宿舍,距最远的教学楼也不过百步。大学不似高中,是流动教室,上两节在工美楼二楼,后两节就可能要去教学实验楼四楼,用的乃是抗日时期我军所创的游击战术。
今天上的课是《服装发展史》,是两个班在一起上的大课。教室很大,足以容纳两百人,只是没有空调,顶上孤零零挂着几个吊扇,拧到大最大档也只是慢悠悠的转,仅比古人读书时摇头的幅度强一点。众人皆热的不行,边说笑边骂学校变相摧残祖国的花朵、社会的栋梁。
文豪看着周边的女生,不禁又想起那个偶遇的女孩。对她,自己一无所知,想接近都无从下手。眼下得想办法弄清楚她的班级或名字才行——但这也得看天意了,心里默默祈祷老天能听到自己虔诚地祈求。
身边的娄坤堤敏感地问:“想啥呢?”
“啊……没啥,在想老师会长啥样子。”他还不想将自己的秘密公诸于众,就像知道某处有宝藏,自私地不肯与外界分享,生怕别人也心生非分之想。待自己拿走宝藏之后再昭告天下,以夺他人羡慕。
文豪坐了一会感觉浑身不舒服。这椅子高度适中,正好脚面悬地一公分,从而身体的重担全压在腚上,腿脚无力分担,拱形的椅面硌的人心慌。由此可见不仅十指连心,臀也连心。
不仅椅子不行,桌同样也让人气愤。其构造严重不符合人体工程学原理,违背“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桌面窄小无比,还没有书本的长度长,想伏在上面写点东西也得悬着胳膊。如此苛刻的条件下,竟还有人在桌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