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痕,“李大夫说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只要再休息几日便会好的。弘苦,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起身欲走,她却在瞬间抓住了他的手,就如昏迷中的她一样紧紧握着,似乎一放手便什么也没了。一时心急他的离开,急火攻心的她止不住咳嗽连连,他急急回首扶她重新躺好,她却是摇首不从,他皱起眉头有着不悦,微恼地轻斥:“弘苦!”
“如果不爱我,那就杀了我。”直直望进他总是充满着仁慈的黑眸,她斩钉截铁地宣道。她不需要他的仁慈,这样的仁慈就似是一把利刃直直插进她的心脏,会要了她的命。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你。”他指尖轻轻拭去她再度落下的泪,无奈地说着事实。
她抓下他的手,拒绝他总是不经意的温柔,哑声历道:“你又知不知道你很残忍?给不了我所要的,就不要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的妹妹……”
“连干娘都不认我!我又怎么会是你的妹妹?!木晴天,我讨厌你!讨厌你!”她嘶声力竭地大喊,讨厌他总是爱当自以为是的哥哥!讨厌他不爱她却偏偏事事顺她护她!
“哐啷——”
突来落地清脆有声的异响,两人齐齐看向声源处,春来一副吓惨了的模样,见到弘苦一双利眸更是“扑通”双膝着地磕着头,“弘姑娘饶命!弘姑娘饶命!”
“她还是这么怕你,我以为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可以消减她对你的畏惧,没想到只要你一个眼神,她仍然怕得跪地求饶。”与磕地声交错,木晴天轻若浮尘的声音淡得几乎让人听不到半分。
木晴天挥了挥衣袖,他让春来下去。春来意会,连忙站起出了内室。
弘苦却是听得一字不漏,原来他派春来到她身边不仅是为了照顾她,还有这么一个目的。可惜,谁会不怕一个杀人凶手呢?也只有他了。
“如果她进,那么我出。”闹过后的她渐渐冷静了下来,那颗冷漠的心再次结上寒冰。
他明白弘苦所说的“她”无非就是和英,更明白她意已决,他亦无力改变她的决定。但他不愿放弃!无论他对她的情到底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现今她为他受伤中毒,他怎能弃她于不顾?
“娘亲的决定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弘苦应知道才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柔声说道,试着打消她欲离开的念头。
擒着笑,她开始着袜穿鞋。
“你要去哪?”他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她穿好鞋袜便下床着衣,看着她摊开他特意请人为她裁制的蓝凤百褶流仙裙。
“给我的?”她回首惊讶地问着。
见他笑着颔首,非常不争气地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撇开脸不再看他,她挽了挽起散发,绕了几下随意用了一根银钗定住,望了望铜镜中的自己,细细的娥眉,一双眼眸不妖自媚,稍尖的瓜子脸稍着病后的苍白无力。
眸稍稍侧移,她看着在诺大的铜镜中一同映出的面容,俊秀儒雅,温润如玉,非绝容出色之姿,却是赏心悦目,让人心安,毫无保留的依赖。如果说在他人面前,她是一只扑人的猛虎,那么在他面前,她便是舞着小爪的温顺小猫。
渐渐地,她唇畔渐渐弯起浅笑着,蓦地柳腰轻旋,繁复多层的裙摆即时纷飞,盛开一朵朵艳丽花朵,宽袖两两舞动,似蝶翅拍动随时展翅高飞。他看得目不转睛,薄唇微张,直到她停下旋转站在他眼前,唤了好几声都没唤回他的魂,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小手在他眼前晃动,直到他回神抓下她的手。
“你笑什么?”他困惑地问着,虽然她笑得惊艳,几乎迷去他的心魂。不,已经迷了他的心魂。
她愉悦地轻轻摇首,她才不会说出他方才的呆样是多么可爱。张开双臂,她再次问着已问了好几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