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的身体里藏着一只蝎子,剧毒的蝎子,随时都可能用它毒刺致人于死地。
第一次见到松蒲熙时我这样想着。
那天,是个下着雨的午后。天空很暗,很沉,仿佛要压下来般透着股逼人的气势。我站在窗前,看着雨珠一颗颗扑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微哑的低呜,把玻璃窗染上一层水雾,透过水雾,屋外的树影、人影、车影都变得朦朦胧胧了。
我无意识的望着那片朦胧。
忽然,客厅的门被推开,我看过去,吃了一惊,父亲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被雨淋过后服服帖帖的粘在脸颊上,雨珠顺着他的睫毛、他的鼻尖、他的面颊滑落下来,一颗颗砸在面前的地板上。他看上去狼狈而疲倦。
在父亲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她雅致温柔,面颊白皙如玉,双眉清秀如画,那大而亮丽的双眸钻石般闪耀,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
仿佛有种魔力能一瞬间将人吸引进去。
“萌!”父亲出声打断我的深思,“她叫松蒲熙,从今天开始和我们一起住。”说着,父亲伸手去拉住松蒲熙的胳臂,松蒲熙却一把将他甩开,用憎恶的眼神望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
父亲呆立在那儿,一阵忧伤从他的脸上飘过去,他的眼睛里满是受伤的困惑:“小熙,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但是,我想尽我所能的补偿你。”
“闭嘴,你这个混蛋,补偿我?”松蒲熙不可遏止的狂笑起来,“你要怎么补偿我?你能把我爸妈还给我吗?你这个杀人犯,我恨你,我恨你,我……”
“啪”的一声松蒲熙呆住了,她捂着红艳艳的面颊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爸没做错什么?谁都不愿意事情变成这样,一切都是一场意外,你只是一个晚辈,没有资格这样对待长辈。”我握了一把扇得生痛的手掌,紧紧的盯住松蒲熙的脸看,“向我爸道歉。”
“萌!”父亲的声音在耳畔颤抖着,“不要这样……”
父亲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松蒲熙忽然走上前对着我的脸用力的扇了一把掌。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扇,火辣辣的感觉从面颊直延伸到耳根,我捂着被扇得生痛的脸看向松蒲熙。松蒲熙则用一种奇异的眸子盯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在她身后看到一只剧毒的蝎子,它正张牙舞爪的向我袭来,我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父亲身子不自觉的颤动着,他趔趄的上前了两步,搂住我的肩膀,用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我的肩,然后他看向松蒲熙,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
“我不会道歉!那是你爸应得的。”松蒲熙的声音低沉阴冷,“而刚才那一巴掌也是你应得的。不要再来找我,最好你爸能受一辈子良心的折磨然后就这样死掉。”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很快的消失在了雨雾中。
父亲呆立在那儿,好半天,他没说话。
“萌!”终于,他艰难的开了口,“爸爸该怎么办?那孩子以后又该怎么办?”
“爸……”我轻轻出声,却最终被自己的心虚打断了,我想帮爸减轻他的负罪感,但无能为力……
夜已经深沉,我在床上辗转难眠,翻身下床,我到客厅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父亲惊呼和母亲低低的啜泣声。
每天夜晚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被自己的噩梦吓醒。一如不久前他被自己的所作所为震惊到一样。
父亲错手杀死松蒲田的事情是母亲告诉我的。
那天,父亲原本是去公司拿忘下的文件,却撞见松蒲田在偷公司的机密文件,之前父亲就怀疑公司有内鬼,新产品才开发出来别的公司就已经生产了,可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