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单武阳请了三位客人。
这三位客人来头也都不小,又是单夫人亲自下厨,众人纷纷表示能娶到像单夫人这样厨艺高明的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单老板又一再申明,这样的待遇十多年没有谁享受过了。
我们只能这样理解,前几天在单府吃饭的那些都不是人。
先介绍单武阳请的这三位客人。
人们常记得兰州的拉面和烧饼,但是不常记得兰州有这样一个人。
一鸣。
江湖人绝对听说过这个兰州最有名的拳师之一,他是一常公子的老爹。
这个人除了拳法刀法精湛,也还是酒桌上的高手,最喜好结交江湖朋友。
但是前几天他的大公子被人打成重伤,伤人的人据说就是曹无双。
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不能容忍,何况是一鸣。
第二个是简申,江湖人称神仙太岁。近五十年来,江湖中专攻剑法的门派越来越多,练剑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极少有剑客像简申这样二十多岁就备受江湖豪杰敬重的。但奇怪的是,当年的少侠现在早就放弃练习剑法,这些年他专攻拳法,也是兰州最有名的拳师之一,这个“之一”很重要,不然简申和一鸣都是最有名的拳师,那么“最”的唯一性就不存在了。不过“神仙太岁”这个称和这些完全没关系,仅仅是赌桌上的朋友给他起的外号。
第三个客人是叫杨西松,听上去像是一株植物的名字,事实上英气逼人,还有一副侠义心肠,又精通医术,这些年里他亲手救下的江湖豪杰实在不少,江湖人赠他一个外号叫做“拔剑相帮”。传闻他是名剑门柳宗宗主柳少华的得意门生。有这一层关系,就像有了博士的学位证一样,出门找工作不成问题。
当然,杨西松不用出门找工作,杨家也是兰州有名的武林世家。
左右侍女上前斟酒。
中国人可能在那个时候就有这种恶习,每每商量大事的时候总不是在谈判桌或者议事厅,总是在酒桌上。
几杯酒下肚之后,相互说一些仰慕或者倾慕已久之类寒暄的废话。
一鸣开始引入正题:“近些年来兰州本是风平浪静,可是有一些人,特别是有些无知后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近来已经犯下屡屡罪行。我也实在是忍无可忍,更担心如此下去,兰州百姓恐怕要不得安宁。”
话一说完,单武阳、简申都点头称是,但杨西松却没明白他话中目中无人的无知后辈究竟是指的谁。这四个人当中,年龄最小的当然就是杨西松自己,但他知道一鸣绝对不是说他。索性听他把话说完。
简申插话:“就是前几日,我开在城南的赌场,被他砸毁,他打伤我门徒十多人不说,居然还说我徒弟出千,真是欺人太甚!”
单武阳说:“简兄自来就是赌场太岁,赌博之事如有神助,我看这小子肯定输钱输红了眼,所以诬赖简兄的徒弟。”
“赌坊庄家出千,其实这事情再合理不过,这江湖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出千怎么养活赌坊上上下下那些下人,只是……”
“我看他就是要故意与你作对,要让你生意做不下去,完全不把简兄放在眼里啊。”
简申缓缓点头,“正是如此。”
他转向一鸣,问:“一鸣师傅,不知道你跟他又有什么过节。”
一鸣苦笑着说:“我和他没什么过节,只是犬子前些天在兰香阁大摆筵席请客,都是一些晚辈,年轻气盛,后来因为口角打了起来。我这儿子本来极好性格,从不曾与谁有过冲突,这一次却被打成重伤……怪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
“诶,此言差矣。他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即使胡作非为也没有人能管得着,我们若是不能施以惩戒,恐怕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