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人扒了,我可不管你。”
望着眼前这个斜着眼瞥他的女孩,缪米轻笑起来。接过了碎银,他在唇边扬起一朵灿烂的笑花,随即缓缓张开唇,似是要说什么。
“等等!”莫漠连连摆手,“千万别和我说‘谢谢’。听你说‘谢谢’我寒得慌,鸡皮疙瘩都要起一身的!”
“不,我不是要说‘谢谢’,”缪米抬起手,微微掩去尴尬的表情,“我是想说……”
“说什么?有话快说有什么快放,别吞吞吐吐的!反正,类似于答谢之类的话,我一个也不要听!”
“我是想说,”黑亮的眸子望着她,缪米在唇边勾勒出极斯文、极柔和、极灿烂的微笑,“我是想说,莫姑娘,那个,你能不能再把你的干粮分我一些?”
从客栈往上走不远,就是上苍山的山路了。莫漠沿着狭窄的山路一直向上,在途中看见了好几个一副采药行头打扮的人。她忙向他们询问,希望能从他们口中探出山萆的大概方位,然而这些采药人都统一步调地摆着手,说自己不知道。莫漠不免有点丧气,毕竟这偌大的苍山上,百万株花草树木,要寻一棵本不多见的小小藤本,这让她从何处下手才好。
山路上大多是被人们踩出道儿来的黄泥,也有少数地段覆盖着青石质地的台阶。那石阶上,青苔覆了一层,再加上水汽,润得无比湿滑,竟是比土道儿还要难走。当莫漠好容易手脚并用地爬过一段石阶,却见缪米正坐一块大青石上面,笑吟吟地望着她,一副“终于等到了”的表情。
眼见他那一袭在领口和袖口上滚着宝蓝色边儿的白色衣裳,依旧亮丽并没有什么黄泥和灰土的痕迹,再看看自己身上这已经变得灰头土脸的这件,莫漠不禁在心中感慨,为什么女娲在造人之时是如此不公,给了男人那么好的体力。
看着他那副悠闲的样子,她也忍不住想要休息一下,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气喘吁吁。好容易缓过了气,便没好气地冲了他一句:“干什么?等着看我出丑吗?”
缪米也不搭话,只是突然从衣襟中掏出什么物事,然后张开手掌,亮给莫漠看。
“什么?”望着缪米手上所剩无几的碎银,莫漠不禁大叫出来,“才一两个时辰不到,竟然又用光了,你……你……你家白云堂迟早要给你败光了。咦?等等,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找地方给你花钱去?难不成又掉了?”
他笑而不答,却反问她:“你打听到山萆的下落了没?”
“没……”她低下头,闷闷地答道。这家伙想做什么?刺探军情么?
“我知道了。”他望着她笑,笑意写在唇上,写进了灿若星河的眸子里。
“什么?!”她抬眼望他。
“莫姑娘,”他笑得极为温文,但是莫漠坚信,她在他的笑容中读出了嘲讽的意味,“说起在外生活的本领,我自然是比不上你。但是论起与人处事,你也得再加点修行呢。说起来,既然这苍山上山萆着实难得,那么那些采药人,又怎么会轻易地将山萆生长在哪里告诉给你,告诉给一个外人呢?”
自动忽视头两句不中听的话,莫漠猛一拍巴掌,“原来如此啊!我就说,怎么一个个都说不知道,好像跟约好了似的都说没听说过。咦?这么说,他们告诉你了?你不也是外人?”
面对她的疑惑,缪米浅笑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就知道你没有用银子去套话儿,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山里乱撞。”
“喂,你什么意思?你是特地说这些来嘲笑我的吗?”这个恶劣的男人,她死瞪着他。
“不是。”他眯起了眼,笑得有如六月的阳光,“我是在等着你来,然后告诉你,山萆在北方的山头上。”
“你会这么好心?”她睨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