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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渝浚从卫国将军府出来、并未回英王府,而是带着一队人马直奔南端——颐州城门守墙。十几年前大椋、大敕两国就是从这里入大尚天朝门户的。

    那年,大椋、大敕趁尚朝内乱,妄想联合起来一举吞并尚朝,不料倒被尚隆帝所大败,元气大伤。虽然以后两国就乖顺地以邻国友邦自居,但当朝天子尚隆帝从没有天真地以为两国就此真的心甘情愿与天朝百年修好。

    颐州城南端相邻大椋、大敕,这一方向来是守备的重中之重。当年,尚隆帝肃清乱军与大椋大敕两敌国后,重筑了城墙,巩固了防备。应渝浚接管颐州后更是加强了戒备,派驻重兵,他本人则经常到此严加巡视。

    此刻,应渝浚双手撑在凹处的城墙边缘,向城外举目远望,触目所及尽是边界交织处的广袤与荒蛮。

    他心中压抑着怒火难平,那怒火全部来自那个女子——越织初!刚刚,凭她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以及她对他无礼的言行,他大可以一剑要了她的命!恼她的同时,他又庆幸自己幸好没有拔剑。她,毕竟是他牵念了八年的人。但,她恨他!她斩钉截铁地亲口告诉他,她恨他!

    “三爷,刚从大椋来的密报。”泉峥上前将刚收到的密贴交予应渝浚。

    应渝浚接过密报,拆开封蜡,逐字细看。密报里说,大椋皇帝椋尊帝忽染病疾,性命堪忧,却仍不立承嗣,招致朝野不满、旁姓皇族猜疑,但椋尊帝仍坚持己见,不知意欲何为。

    应渝浚看罢,接过季成递上的火折子,将密贴引燃,看着它渐成灰烬。

    大椋皇帝一生只有一子一女,长女椋玲,皇子椋平。长公主椋玲嫁予前朝尚玄帝,享尽荣华专宠。最后幼子染天花夭折,她自己也死于难产,诞下的女婴也没活过两日。那大椋皇子十二岁未满便身染恶疾,卧床二十余载,无子嗣可承位,而他本人怕是难承大统。大椋皇室人脉已绝!大椋帝只能从旁姓皇族那群酒囊饭袋里选出一人继承皇位,而他却迟迟不作安排,究竟有何目的?!

    应渝浚想着,已从城墙一端踱步到另一端。这边看到的是大尚天朝的颐州城内,又是另一番景致——生动、繁闹,街市宽绰、店铺林立……忽然间,一骑白马疯了似的从旁边的道路窜出,奔向偏僻的土道。

    那匹白马……是“烈云”!而马上的素衣女子,是织初?!越织初!她以那种疯狂的速度策马狂奔,不要命了吗?应渝浚不及多想,奔下城墙,骑上“悬风”追了上去。

    “三爷,您去哪里?”季成远远地喊着。他是拼了命地追三爷了,只怪他腿脚不利索!可也没见爷他跑那么快过呀!

    “你们留在这里。”应渝浚交待着,但没有回头,只管策马狂奔。

    “老泉,你听见三爷他说什么了吗?”季成喘着粗气,将一手搭在身后泉峥肩上,再把整个身体的重量交给他撑着,“三爷又不叫我们跟耶!爷是怎么了?!”

    “我……看到越姑娘了……”泉峥望着“悬风”踏出的尘烟,说道。

    “啊?”季成掏掏耳朵,凑近他,“再说一遍!”

    泉峥冷冷地看他一眼,毫无预警地走开了。季成连续几个大大的趔趄,最终扶住城墙,才没有扫了堂堂御赐侍卫的威严。不过,好像他也看到了那个越姑娘……

    织初脑中混沌一片,漫无目的地狂奔。她不知该想些什么!也不愿想什么!更不知自己已经这样策马狂奔了多久。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速度稍有偏差,便可要了她的命,只感觉到,本应是轻柔的夏风现在打在脸上却灼热、刺痛得厉害。可那痛比起她心中的寒悸又算得了什么?!“烈云”似乎知道她的痛苦,它狂奔的方向正是颐紫湖、她每次烦闷时常去的地方。

    后面的一骑黑马与“烈云”的速度越来越近,马上的应渝浚此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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