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长剑,枯枝败叶如柔软的地毯般平铺在地面上,阴暗的林间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与难闻的腐烂的味道,就如同晓夜森林口中恶臭般叫人作呕。
闪电猛然将森林照得通亮,树枝的枝桠肩碰肩的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晓夜森林狰狞丑陋的面容此时也看得分外清楚。又墨主动走在了我和肉球的身前,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不正经,三个人中他的年龄是最大的,他曾告诉我,年龄代表着不可违抗的神赋的责任,就像男人有责任保护女人、兄长有责任保护弟弟、士兵负责战斗、奴工负责工作,他说的时候很认真,脸上绽着花朵般轻和的笑意,我想现在的他所认为的责任应该就是作为兄长来保护我和肉球吧!
空气象是凝固了一般,沉闷和寂静让心脏象是被无形的力量勒紧,再勒紧。黑暗里隐藏着的危险像巨石一般重重压在胸口上,总是有种被别人监视般的赤裸裸的感觉,有种异样的恐惧在我的心头跳动。
终于第一滴雨水啪地打碎在某一片叶片上,接着暴雨倾盆而至,浓黑的云朵里似乎有流不完的泪水,雨水象是树木伤口湓溢而出的鲜血一般沿着枝桠蜿蜒着在它褶皱的皮肤上流下,然后黏在了地面上,于是湿滑的森林像沼泽一样难以行走,黑暗中队伍依然在摸索着前行,在这个地方多留一刻都是一种折磨,万千雨点敲打着树叶,声音好像是有上千个蛮族阴鬼医用干瘪的手掌迅疾的拍打着腰间用人皮制成的皮鼓,口中喃喃着冗长而又催人入眠的咒语。
豆大的雨滴从叶上滑落,猝不及防地滚入了我的后颈,留下一路的冰冷,我轻啊了一声,就马上听到又墨慌急得问我:“怯望,怎么了?”
“没事!”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地说。
“奥!”他轻轻应了我一声,使劲握了握我的手,于是一切重归于寂静了,黑暗、寂静却隐隐有浓重的危险的味道,雨声盖过了一切声音,可是隐约听得到某种未知的生物蠕动着在头顶的树干爬过,有双大手紧紧捂住了心脏,是个年轻的士兵颤颤巍巍地握紧了拳头,一层薄薄的光膜聚现在他的拳头上,光不算明亮却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刺目,细弱的光线透出黑暗,缓缓地被每个士兵吸入眼帘,这个似乎就是希望的光芒吧!
队伍暂时停止了行进,却听到侍卫长歇斯底里地大吼,“熄灭它!笨蛋,快!”吼声象是淬了毒的钢针般狠狠刺入了砰砰跳动的心脏,亮光悄然熄灭,尖吼声越过每个人的耳朵在头顶汇聚,一层垒着一层,直直地垒上树梢,再融入迫压在树梢的阴沉沉的空中,云朵凝成一张狰狞的人脸,瞬间被刺眼的电芒撕得破碎,雨点象是那庞大的面容流出的鲜血一样滴下,腥黏不堪。
森林映得如同白昼般明亮,每个人的呼吸戛然而止,心脏以相同的节奏缓缓地,缓缓地跳动,又墨握住长剑站在我和肉球的身前,我胆颤着看清了那一条条壮硕足有百米长的鬼蛟,冰蓝色的鳞片闪着幽光,如狮头般的蛟首上四根触手般的长须甩动着,森白的尖牙如锯齿般整齐有序,它们用有力的尾部将自己倒挂在树干上,用死神一样冷漠残忍的目光审视着身下渺小的人儿。
电光一闪即灭,士兵却早已乱成一团,你推我攘、嘈嘈杂杂、混乱不堪,一旦被别人推倒在地很可能要被慌乱的人群踩死在脚下。
惶恐像瘟疫一样传播,每个人都拼了命横冲直撞,我却手脚冰凉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恐惧如暗海般翻涌而来淹没了整个晓夜森林,
我的身子被别人撞得连连后退,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凄厉的惨叫声刺穿每个人的耳膜,大脑嗡的一声变得混乱不堪,树上的长须像垂下的恶魔的臂膀一般,卷起一个人的身子后急速地向头顶那蠕动着的无尽的黑暗中牵拉,而后就听到骨头被嚼碎的声音,温热的液体撒落了下来,碎肉残肢砸在脸上、肩上、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