逦柔丝缭绕两人之间。
“好了。”竭力保持双手镇定地为她上完药,暗吁一口气。霍霆矶将药瓶安放一边桌上,道,“三月春寒,姑娘独身居住,更要保重自己才是。”站起身又道:“在下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姑娘,先到门外相候。”说完,有意无意间瞥向一旁桌上摊开的画卷,转身掩门,留叶疏襄在屋内。
迎风一吹,手上沾染的莫名热度终于渐渐散去。
他在想什么啊!霍霆矶暗暗自责。他到这里,只是来查案的,不是吗?
屋内,叶疏襄蹙眉起身,心想,这男子也真是霸道,也不问她愿不愿答。但是,低头看一眼腕上均匀药泥,算啦,看在他送药的分上,就不去计较了。
右腕使不上力,更衣梳洗比平时用去了更多时间,也使叶疏襄从原本晨起的迷糊中彻底清醒过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伤了呢?昨夜……除了那个恶魔,还有人在?
镇定心神,拉开木门,走近湖边男子身侧,看着那清肃背影温言道:“多谢霍大人晨起送药,小女子不胜感激。”
霍霆矶转身上下看她一眼,道:“不用。只是身边正好有药而已。”
叶疏襄闻言不由得低首一笑,这大人倒真会替人着想,丝毫不提自己昨夜的狼狈,也免了彼此尴尬,“霍大人今天来,是想问小女子关于七眩阁的事么?”心下早已明白,他能找得到自已居所,必定也是那人故意透露。只不过,这一位霍大人,会否和先前数人有所不同?
“不错。”眼前女子倒是灵敏剔透。霍霆矶看她如此坦白直接,微微诧异,“昨日与姑娘相见,姑娘已告诉在下甚多,在下很是感激。再想请教,那七眩阁江焚越是何来历,为何会事先派人暗伏在水底监视我与姑娘谈话?”昨日两人交谈间,叶疏襄数度暗示,让他知晓湖中有人,是以他才未再追问,匆匆离去。
“大人想问的,其实是我与江焚越有何关系吧?”叶疏襄扬首直视霍霆矶,“我与他系出同门,他是先父所收的惟一弟子。”
“哦?”霍霆矶也不惊异,“那,五年前七眩阁如何而起,姑娘定是清楚了?”
“我……”正待说话,霍霆矶耳闻异声,忽地转身看向湖面。远远地,只见一叶小舟正破浪而来,行速惊人。舟底似乎有绳索牵引一般,转眼间已近前十数丈。说是小舟,也确实小得可怜,只是取大树中干挖制而成,简陋粗糙。
不一会儿,小舟已近在眼前,舟上竟然还坐了两个七八岁的娃娃,一男一女,两张玉白小脸蛋上喜笑颜开。霍霆矶双手原本蓄起的真气不由松去。身旁叶疏襄轻唤一声,似乎甚是欣喜。
未及靠岸,那两个小娃儿已自舟上双双跃起,凌空落下。足未着地,男娃娃已大声欢呼:“疏儿姐姐,天儿樱儿又来看你来啦!”话音未落,双手攀住了叶疏襄衣摆左晃右晃,那小女娃儿略为腼腆,只站在男娃身后用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看住叶疏襄,轻声细气地叫了一声:“疏儿姐姐。”
叶疏襄展颜轻抚两个娃娃头顶,“天儿樱儿,你们好大胆子,怎么又溜出来了?不怕爷爷罚你们吗?”
天儿一吐舌头,双目骨碌碌地转动,忽地双脚一跳,小手指向一旁霍霆矶呼道:“咦,你是谁啊?是不是又来欺负疏儿姐姐的大坏蛋?告诉你,赶快回去,不然,我乐翻天饶不了你哦!”挺胸扬头,个儿小小的,气势却是十足。
霍霆矶见叶疏襄在两个小娃面前展颜欢悦,不觉随她微微一笑,也不去计较那小小孩儿的无礼,反逗他道:“乐翻天?你要保护姐姐,那你有什么本事?像小猴儿一样翻跟头吗?”
“你……你……这个大坏蛋!竟敢说我是猴?”双脚乱跳,小男孩立时横眉瞪目,拼命做出一脸凶狠模样,小手前指,忽地一闪已揉身跃上,短胖双手变指为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