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这样就不见了?”听到凤青竹的叫声后当机立断抛弃正在看的动画片,与秦浩一起在十秒种之内冲进盥洗室的季洋,在对整个房子进行了徒劳无功的探索以后,终于很不甘心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的同桌没有像他这么劳神,在检查清楚盥洗室的门窗当时都是紧闭的以后,便闷不做声地坐了下来,接着的很长时间都是两眼发直地出神,这时候才终于开口说话:“再找也没有用。”
季洋望着他:“听起来你好像知道她去了哪里?与你们今天旷课有关?”
“你是体育委员,不是班长,别动不动就刺探人隐私。”秦浩心里正烦,语气不善。
季洋不动声色:“说下去。”
“说也没有用,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秦浩淡淡地说完,忽然站起来,把凤青竹家和他自己家的钥匙都装到口袋里,二话不说,便向门口走。他这种六亲不认的怪脾气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可是季洋更绝,连自己的书包也不拿,一声不吭地便跟着他出了门。
沉默着到了楼下,秦浩忽然再次开口:“我警告你,你要是有可能对将要听见看见的事有任何怀疑,最好现在就回你自己的家去。”
“开玩笑!同班同学在我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你以为我会不一查到底吗?”
“多管闲事。”
“我是多管闲事,那你是用什么身份来管这闲事的?”
秦浩哑口无言,转身继续前行。季洋看他一眼,忽然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笑,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赶上两步,仍是和他并肩。没有做出反击就以沉默来结束争论,这不符合秦浩的性格,除非是被戳到了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在孤傲刻薄的外表下,真正的秦浩是怎样的?季洋觉得其实自己可以有所了解,这就是他不顾他人的嘲笑与秦浩打交道的原因。
“你知道凤青竹在哪里?”季洋再次打破沉默。
秦浩动了动嘴角,也许是想做出个苦笑的表情,可由于习惯还是讥诮的意味远大于无奈:“不难猜,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至少不像杨玉环那么难找。”
季洋终于小小地诧异起来:“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秦浩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如果想找到她,我们只有下黄泉了。问题是,真到了这种地步,你敢不敢?”
季洋凝视着他,因为觉出了他的认真和决心,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终于现出一个笑容:“像你这种文弱书生也可以涉足的地方,我有什么理由不敢去?”
“嘴硬的家伙,”秦浩看了他一会,终于甩下这一句,“你明明就最害怕这种东西。”
“打住!”季洋慢悠悠地回答,“我不是害怕,只是讨厌谈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是谨遵圣人之言。”
秦浩带着几分讥笑开口:“那我就拭目以待你的良好表现了。”
季洋不理他,重新又问:“现在我们去哪里?”
“黑林子。”秦浩继续走,语气很是不耐烦,以季洋对他的了解,知道只要自己再多问一句这个人就会整个地爆发,于是闭上嘴巴,跟着他走进了自己闻名已久的黑树林。
夜里进入黑林子着实是需要胆量的,白天已经很阴暗的地方到了这时只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秦浩熟门熟路地走在前头,奇怪的是季洋虽然不住在附近,却好像也很熟悉路径似地紧跟在他身后。意识到这个奇怪现象之后的秦浩忍不住回头望一眼,当然他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黑暗中忽然传来季洋沉静的声音:“你那么奇怪干什么?我没有说过我的眼睛好到在夜里也能看到东西吗?在夜战的时候这可是一大优势啊。”
秦浩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战争狂人。”如同凤青竹用“好战分子”来标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