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了了,但燕大人和燕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又该如何抚平?”
灵霄直想把手中那颗白子放在能够致夏侯崇宁于死地的位置上,想了又想最终却作了罢。把棋子扔回棋罐里,灵霄有些孩子气的说:“灵霄困了,不想下了。”
夏侯崇宁觉得她这幅模样煞是可爱,当即把黑白棋子搅合在一起,干脆的道:“那就先睡觉。”
灵霄正有此意,对着门口的方向唤了一声,“清蓝,你进来。”
清蓝推门而入,走到灵霄跟前站定。
灵霄张开手臂,说:“我困了,你帮我宽衣。”
清蓝看了夏侯崇宁一眼,意思是:“王爷还在这儿。”
灵霄看见了清蓝的眼色,心里有些恼火的想,夏侯崇宁当然不会走了,他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呢。
如今摆在她眼前的路有三条。
第一,杀人偿命。她刚才想选来着,夏侯崇宁却拿她的双亲威胁她,这一条是行不通了。
第二,将功补过,把死罪变成活罪,她不用去死,却必须上了夏侯崇宁的贼船。这分明是比死更难受,但却好像是她最应该选择的选择。
第三,揭露事实,洗清自己的冤屈,但这同时意味着势必要和夏侯崇宁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后患无穷,简直是凌迟处死。
灵霄很不喜欢这种被逼无奈的感觉,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夏侯崇宁惦记上她了,要是是因为她在婉清宫救了他的事,那他现在分明是恩将仇报。
心里把夏侯崇宁以及他的祖先骂了一百遍,这个混账男人,竟然断了她安分守己过日子的念头。
嘴上却不得已的说道:“无妨,王爷是自己人。”
她最终有了决定,这下他该满意了吧。
夏侯崇宁果然笑了,笑得像一只偷到了腥味的猫儿,心满意足的说:“王妃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好听了。”
然后又说了些本王就不打搅王妃休息了,王妃好好歇着之类的废话,回东苑去了。
夏侯崇宁走了之后,灵霄把春晓也叫了进来。
房门就那样敞开着,也不知道是春晓忘记了关,还是灵霄刻意把话说给藏在暗处的人听。既然决定送一把和棋子带着相同香味的木梳和夏侯崇宁摊牌,灵霄自然也要有所准备。
重新把棋局摆回夏侯崇宁捣乱前的局势,灵霄声音不大不小的问:“春晓,查得怎么样了?”
春晓却是中气十足的回答:“查清楚了。侧王妃沈月兰是兵部侍郎沈青山考取功名前和乡下老家的妻子生下的女儿,绿茵和红荞是苗疆女子,一个善种蛊,一个善下毒。”
清蓝听她说得大声,拿起灵霄梳妆台上的木梳敲了一下她的头,用和她差不多的音量说:“你这死丫头,说得这么粗声的,也不怕被有心人听见。”
躲在房顶上的有心人沈月兰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说:“王爷,燕灵霄太嚣张了。”
夏侯崇宁却很是包容的说:“她若没有一点能耐,本王又怎会把她留下来。”他这宁王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来的地方,尤其是女人。
沈月兰还是担心,“但她来王府的日子尚短,王爷怎能保证她会对王爷忠心不二?”
夏侯崇宁却把灵霄的立场看得十分透彻,“燕灵霄是聪明之人,无论今日本王和她是否达成共识,她与本王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不管本王他日成王成寇,她的下场只有生死相随,若不是看透了这一点,你以为她在婉清宫为何要帮本王解围?既然她迈出的第一步就是站在本王这边,日后自然也不会阵前倒戈。”
她们的对话灵霄和春晓清蓝三人也听见了。当然,夏侯崇宁也是故意为之。
灵霄气愤不已,夏侯崇宁果然是在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