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黑猫就送与王妃排忧解闷了。”夏侯崇宁把手里的猫放到灵霄怀里。同一时刻,奄奄一息的小白鼠终于不堪夏侯崇宁和黑猫的双重折磨一命呜乎了。
灵霄吓得一把把黑猫拧到地上,脸色都变了。
真当她荤素不忌,什么动物都不怕吗?她最畏惧的就是猫了,总觉得它的眼睛太过灵异。
夏侯崇宁冷眼看着灵霄的动作,明知故问,“怎么,王妃不喜欢本王送你的礼物?”
灵霄自然是有怨念,“王爷真是粗心,灵霄腿脚有病,又怎会待见那些长了脚能跑能跳能飞的东西。”
夏侯崇宁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后知后觉的道:“原来如此,难怪王妃养的宠物十分与众不同。”养蛇,还是养的身带剧毒的蛇,除了那江湖故事里的欧阳兄,她恐怕是第一人了。
夏侯崇宁这话算是说得直白了,其实从那只黑猫跑出来的一刻起,灵霄就知道夏侯崇宁已经猜到那日在婉清宫放毒蛇的人是她,就如同她已经猜到同一天夜里在她的房间里下棋的人不是夏侯崇宁而是另有其人。既然大家对彼此做过些什么事都已然心知肚明,就没有必要装糊涂绕圈子兜来兜去了。
“王爷有话大可直说,不必和灵霄拐弯抹角。”灵霄厌倦了这样尔虞我诈的说话。
夏侯崇宁把头低到灵霄跟前,近得灵霄都能感觉到他嘴里呼出来的气,语带魅惑的说:“长夜漫漫,不如……”
灵霄不经意瞥见了他眼里的戏谑,不慌不乱的问:“不如怎样?”
夏侯崇宁整个人都倾向前,几乎要压到灵霄身上,和她保持着在外人看来无比暗昧的姿势,欲说还羞的道:“不如……下盘棋吧。”
灵霄莞尔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梨窝。这种正是紧张的暗战时刻,夏侯崇宁还有心思逗弄她,真是娱人又娱己。
自然要应承下来。
夏侯崇宁嫌把灵霄抱过来抱过去麻烦,意欲把桌子上的棋盘搬到梳妆台上。
趁着他收拾的空档,灵霄也开了个玩笑,“灵霄还以为王爷会说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才叫有意义,不用点明夏侯崇宁也知道。有些两难的回道:“本王倒是想得很,又怕王妃养的那些东西冷不丁的爬出来咬本王一口,这就当真应了牡丹花下死的悲事。”
灵霄觉得夏侯崇宁此言差矣,“明明是花心韵事,却被王爷说成了悲剧。”顿了顿,又问了句,“怎么,王爷也怕蛇?”
夏侯崇宁坦诚的承认,“不全怕。”没毒的他不怕。
有毒的,他心有余悸。
夏侯崇宁十二岁那年的端午时节,夏侯应天带着他们兄弟四人去杭州游山玩水(彼时夏侯无缺还未出世),有一日来到玉皇山,他和夏侯承祖争强好胜,想要看谁能更快爬到山顶,不顾夏侯应天的阻拦,抛下年幼一些的夏侯卓然和夏侯尚戎,未带一个侍卫随从,争先恐后的朝荆棘丛生的山路中穿林而过。
夏侯崇宁和夏侯承祖体力相当,爬起山来不分伯仲,转眼之间山顶已在眼前。然而正是他们胜利在望的时候,却不知道突然从哪里钻出来了一堆吐着信子朝他们示威的蛇,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夏侯承祖走在前面,先被咬了一口,夏侯崇宁不知道他什么地方被咬了,只是见他一脸痛苦的神色,双脸瞥得通红,手捂着两腿之间的地方,站立不稳,顺着山坡压着蛇的身体滚下去了。
夏侯崇宁想要伸手去拉住他,谁知手刚伸了一半,就被一条手臂粗的花蟒一口擒住,当下就痛得他浑身麻木,意识不全。然而,危险并没有到此就结束,蛇群全部向他集结而来,准备发动新的攻击。
当时,夏侯崇宁以为自己会葬身在这山野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