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耽搁他的手上功夫,一巴掌拍在冬竹的脑袋瓜子上,怒骂道:“你这狗奴才。”一会儿皇上英明神武,一会儿燕小姐有过人之处,“你在帮谁说话,别忘了本王才是你的主子。”
他有种被人背弃的感觉。
冬竹任打任骂,还要附和着夏侯崇宁,“奴才当然记得王爷是奴才的主子。”
夏侯崇宁又打了冬竹几下,大抵是打痛了自己的手,才心有不甘的停了下来。他皱着眉头吹了吹泛红的掌心,又哝咕了几句大概是骂人的话,才解气了些。
重新坐到椅子里,他颐指气使的吩咐揉着脑袋的冬竹,“那你把她的画像打开来看看。”他倒要仔细瞅瞅燕灵霄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竟然能以残缺之身赐婚给了他这素来只爱“美”人的宁王。
冬竹听了,连忙跪爬着捡起燕灵霄的画像,拍干净上面的尘土,然后站起身来,躬着腰,在夏侯崇宁手边的桌上把它展开。
一张不施粉黛的素脸就这样展现在夏侯崇宁面前。
夏侯崇宁咦了一声,很明显是没有想到燕灵霄能有如此的美貌。两眼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脸上,射出猎人看见猎物时才有的那种光彩,双手还控制不住兴奋的摸了一把,夏侯崇宁啧啧的赞叹道:“这脸倒是有好几分灵气。”
只是往下看到她坐在轮椅上,他又赶紧收回手,嫌弃的啐了一句,“光是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瘸子,啊呸。”
话虽这么说,夏侯崇宁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看燕灵霄的俏脸,一脸笑意,然后再看了看她的瘸腿,满面愁容。
如此反反复复了几次,活似在表演变脸,看得冬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一直跪着没得到命令不敢起来的公公没听见夏侯崇宁发火,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他,见他表情奇特,却又明显不同于之前的震怒模样,抓紧机会劝谏:“王爷,燕小姐自幼在尚书大人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长大,知书达理,而且还精通医术,治愈了柔妃娘娘的郁结之症,虽然身体有疾,却也花容月貌,不失为一位秀外慧中的好姑娘,请王爷再多加考虑。”
夏侯崇宁正在试图从燕灵霄的脸和腿上找出一个他更在乎的重点,努力了几次未果,正觉得心里烦躁,又听见公公那种不阴不阳的调子,更加恼火,没给他好脸。
“你是怕本王不同意娶她,你回去没办法交差吧。”
公公又开始一个劲儿的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抗旨是大罪,如果王爷真的拗着性子不肯娶燕小姐,他的下场绝对只剩下陪葬,而且还是第一个受死的人。
夏侯崇宁腻了他一口一个该死,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又继续看他的画去了。他看见灵霄有一双温润如玉的巧手,听说就是这双手医好了困扰柔妃娘娘已久的顽疾,而在她出现以前,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夏侯崇宁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想,“赐婚当真是父皇的意思?”
公公不敢有所隐瞒,“回王爷的话,确实是皇上的意思,不过……”
公公一个转折,夏侯崇宁便知赐婚这事还有内情。显然,想要掌控他的婚姻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柔妃。
明知故问了句,“不过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阴寒不已,公公没有抬头看他也能猜出夏侯崇宁此刻阴霾的表情,抖抖擞擞的把话说完,“不过却是由柔妃娘娘提议。”
夏侯卓然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语调却柔和了起来,“那本王要看个仔细了,这可是父皇的宠妃看上的女子。”
说罢,专心看画去了。
冬竹在一旁静静的候着,公公怕忤逆了他也安分的跪着不敢再吱声。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夏侯崇宁还在看。冬竹觉得看了这么久他心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