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的情绪蔓延到了春晓身上,她不喜欢唉声叹气,只是泄愤般两手啪啪拍打着亭外开得正娇艳的桃花。
春晓习武,加上心中气愤,每下一次手尽是铆足了劲,一时间,花瓣纷飞,像是下了一场旖旎的花雨。
花瓣随风飘零,落在灵霄脚边,然后被湖水冲走。花香却萦绕鼻尖,久久不曾散去。灵霄转过身,看着春晓撒泼的样子,笑意渐浓,“春晓,你也不高兴么?”
春晓停下动作,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生着闷气。思及世人对宁王的评价,再回想灵霄美若天仙的容貌,心善如水的性子,不免气道:“那个混账王爷,有什么资格迎娶我家小姐。”
春晓的护主灵霄是知晓的,
可王爷是皇帝的儿子,怎可随便骂的。
轻轻伸开手臂,灵霄对着满肚子微辞的春晓和清蓝说:“今天的时辰到了,扶我起来吧。”
春晓听言,一个跨步蹿到灵霄面前,单膝跪地,弯下腰,一手稳健的扶着灵霄柔若无骨的细腰,一手伸进水里轻柔的托起她细嫩白滑的双腿,打横抱起她。
清蓝亦步亦趋的跟在她们后面。
上了石阶,穿过亭子,再往前走上几步,春晓把灵霄放在一幅轮椅上,清蓝上前替她擦干脚上的水珠,穿好鞋袜,放好裙摆,然后沿着铺满竹叶的小道推着她回屋。
灵霄没有再说什么,清蓝和春晓却了然于心,她是在提醒她们,她一个双腿残缺的废人,能够嫁给王爷,实属恩赐。
虽然夏侯崇宁花名在外,又不受皇宠,但王爷终究是王爷。
有道是:娶妻娶贤。寻常百姓人家娶个媳妇儿尚且有这样的讲究,更不要提他堂堂一个宁王了。
所以夏侯崇宁然一听说皇上给他找了个瘸腿的王妃,当场就不乐意了。他把冬竹双手捧着的燕灵霄卷起来的画像连同皇上的圣旨一起扔在地上,不屑一顾的说:“本王乃王公贵族,怎可配个残废女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前来送圣旨的公公还在一旁等着夏侯崇宁给个态度好回去给皇上回话,见到他这种大逆不道的做法,惊得双腿“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猛地对着圣旨磕头,口里直呼,“皇上恕罪,王爷息怒。”
夏侯崇宁旋身坐进暗红色的雕花木椅里,一拂衣袖,满脸被人打了无数巴掌的愤怒表情,“本王息不了怒,你回去告诉父皇,本王只娶正常的女人。”
额头一直贴在地上的公公浑身冷汗,双手隐隐颤抖,王爷这话的意思,是要抗旨不遵啊,这可是要杀头的。
夏侯崇宁却对这其中的可怕后果似乎丝毫不感惧怕,只打定主意不娶燕灵霄,同时一门心思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昭告他的娶妻标准。
正常还不是他的最低限度,夏侯崇宁又着重强调的补充了一句,“长得漂亮的正常女人。”
他平日里猎艳的起码标准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娶妻。偏偏他那皇帝亲爹竟给他找了个连站立和行走都成问题的媳妇儿,他怎么可能乖乖答应。
心里气愤难平,夏侯崇宁赫然站起身来,对着燕灵霄的画像就是哐哐几脚,看得跪地的太监哟哟的倒吸着气,活像是踩在他身上一样。
冬竹也眯缝着眼,好似不敢去看夏侯崇宁的震怒表情。心里却在想:“身为王爷,他这样的行为实在太过……幼稚了。”
至于他隔岸观火的做法,好像也没有尽到奴才的本分。
本分?
想到这两个字,冬竹睁开了眼睛,半蹲在地上,抱着夏侯崇宁的腿,冒死劝诫道:“主子,皇上英明神武,这样的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虽然燕小姐双腿残疾,但奴才相信,她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皇上也不会封她为正王妃,你再考虑考虑。”
夏侯崇宁双腿受限,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