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苏哲背着文子若在瘴气即将弥漫之时,离开了冥荒山。天色已深,不过树梢上挂着一轮月亮,将夜色照得十分分明。透过那些影影绰绰的树丛里,可以看到一家家从窗户透出来的灯光,灯光下,还有一些走动的人群,那些灯光在苏哲和文子若的眼里,那代表的意义决非一般,那简直就是重生的光。
苏哲一高兴,就就忘乎所以,一脱手,文子若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哎哟”的疼痛声。
苏哲连忙将他扶起来,笑道:“老文对不住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高兴了。”
文子若也不怨他,过意不去地说:“没事的,这一路上多亏了你,没想到我成了你累赘了。”
“说什么呢,”苏哲表示完全不能接受,他啧巴了下嘴,生气地说,“没把我当兄弟是不是,我说过什么来着,我有没有说过,我们一起来的,一起回,谁也不能把谁摞
下,我说过没,说过没?”
文子若见他急了,连声点头说,是是是。其实他知道,这是自己之前说的。
苏哲再次警告道:“老文,你以后再跟我这样子,我可真和你翻你脸,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承认我苏哲,身上有些小毛病,有时还真特妈的不是个东西,但我绝对不会做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硌磞硌蹦的响。
文子若还在说是是是。
苏哲暂且饶了他。他心里是有点心虚,因为他话一说完,就想到了佳欣,当时,怎么就上了呢,不过,上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罪过,说不定他们还不一定会结婚呢,说不定还被别人上过呢,说不定……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有点不妥,要不然怎么老是想起这破事呢。
苏哲继续将他的气生完,然后扶住文子若一条胳膊,两个人向那希望之光走去。
越走,路越广,声音也越来大,突然,路像开了一道口子,眼前的情景一下子豁然开朗了,真是一副热闹的夜景啊。
道路两侧是鳞比栉次的商铺,商铺前面还有左右两条排成长龙的小摊位。商铺一般分是饭庄、酒楼、当铺、药材店、杂货店、布庄、字画之类的,而摊位上就卖些针头线脑、孩子玩的小玩意或是一些名目繁多的小吃。整条集市上人来人往,弥漫着夜晚空气和食物混合的味道,高高悬挂的灯笼映着路过人的脸,苏哲格外地注意了一下他们的脸,特别是女人的脸,看了一下子,不太满意,小声地嘀咕着,跟银铃比那真是差远了。
文子若也在看女人,但他看的是女人的服饰,现如今的人一谈到唐朝女人,都会说,以胖为美,唐朝的女人体态丰腴,从出土的唐代人俑,加上宫廷仕女画中的形象可以看得出来,当然最杰出的代表就是杨贵妃,不过,也有很多人提出异议,唐朝虽然因经济富庶,再加上游牧民族对于中原文化的冲击,审美情趣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但据《次柳氏旧闻》和《唐语林》中记载,李隆基仔曾经派高力士为太子李亨选妃时,要求,“选
人间女子,细长白者五人,将赐以太子”,诗僧贯休在《白雪歌》里面写道:与人为贵践,莫学鸡狗肥”意思是,人不管贵践,都不应该养成肥胖的样子,说明在唐朝,人们并不以胖为美,反而以胖为耻。
现在文子若仔细看来,果真如此。那些女人有的羞答答的提着个篮子,迈着小碎步走动,发髻上的步摇也跟着晃动起来。有的病恹恹的,徐徐地扭动着杨柳细腰,不管看向哪里,两眼都像蒙上了一层细蒙。也有的女人,头上裹着蓝花白底头巾,穿着粗布裙衩,走起路来,大大咧咧,抬手投足干脆利落,说起话来,嗓门很大,一个字一个字如在油锅里豆子朝外蹦,若是不高兴了,眉头一瞪,双手叉在腰间,还没说话,就令对方畏惧三分。
苏哲东望四望,两腿不停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