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没有逃离那间茅舍,她带着蒙沙的遗体,在重重烈火的掩护下,再次打开了暗室的门。
暗室的门烧得滚烫如铬铁一般,银铃的身服已经被点燃了,头发也被点燃了,她几乎成了半个火人,可在最后关头,她还是忍着打开了暗室的门。
当暗室的门一打开,屋里凶猛的火苗如同一个出口,袭卷而来,但很快,很快被熄灭了。文子若和苏哲都吓得不轻,紧接着,他们便看到银铃背着蒙沙而来。银铃刚刚踏入暗室里,关上门,便倒了下去。
她的脸上和手臂起了很多水泡,表情十分痛苦。但仍然爬到蒙沙身边,将蒙沙的头搂到自己的怀里。她庆幸地断断续续地说道:“爹爹……你终于安全了……”
文子若和苏哲见此情形,都动容不已。
银铃又转向苏哲,苏哲知道银铃看样子支撑不下去了,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握在胸前。银铃行动欲显艰难起来,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苏哲。
苏哲此时竟无一些邪念,他明白,在银铃的衣襟下面一定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将慢慢地手伸进银铃的外衣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封信。
银铃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又缓缓地睁开,像是在积聚着最后一丝力气,她吃力地说道:“找到……大师兄鸣鹤,给他……一定……”
苏哲认真地听着,还不着思考,连声应道:“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银铃像是了却一桩心事,嘴角笑了笑,身子倒在苏哲的怀里。
“喂,喂,喂,你别死啊。”苏哲摇着她的身子,又看了看文子若,文子若叹息地摇了摇头。
苏哲将银铃重新平放在地上,来回地踱起步来,手心手背地敲击着,“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文子若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外面那些人走了之后,我们先出去,将他们父女安葬好。然后就去找银铃的大师兄。”
苏哲苦着脸,茫然地说:“真的要去找那个什么大师兄啊?我们不是还要找江心镜吗?额的神啊,我们怎么那背啊,照这样下去,我们真的很有可能回不去了。”
文子若鄙夷地哼了一声,“你少来,要不是银铃,我们现在可能都被烧死了,再说了,我们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做到,那肯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行了行了,就你境界高,我又没有说我不做,银铃信任我,让我完成她的遗愿,我肯定要完成,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啊,这是做人最基本的是吧。我就是觉得我们怎么那么背啊,明明好不容易穿越到这里,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小命差点弄丢了。”
“我想,我们也不可能老是那么背吧。别泄气,不是我陪着你吗?要生一块生,要死一起死。”文子若说。
苏哲打量着文子若,伸出一根手指头,“呶,老文,这可是你说的哦,你不能因为什么事情,把我给撂下了,要回一起回,要不就两个人都留在这里。”
文子若加重了语气,“是。”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在暗室里面听不到外面任何动静了,这才慢慢地从暗室里面走了出来,并将银铃父女的遗体也带了出来。
一看院子被一场火烧得满目疮痍的样子,苏哲叫了起来:“奶奶的,这也太狠了,谁TMD干的这缺德事,是人干的吗?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文子若四面察看了一下,发现了院门口一具发焦的“木桩”,认出应该就是那匹叫迪卢的马,痛惜不已。
苏哲很快也看见了,他原本激愤的情绪更加不可遏制,走到银铃的剑袋里面,抽出一根来,双脚略略分开,放在庭院中间,胸口起伏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畜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