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因此,对于赶路的外地人,茶棚老翁总会好心提醒。
这也是唐求咕哝“不是真的贼”之原因。
“就因为不是真贼,我们更要小心。”花画楼停步,“师父,寺院到了。”
“画儿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为民除害!”唐求昂首挺胸,正义凛然。
师父正义凛然?
——或许是。
花画楼没在这个问题上放太多心思,直接将他的头扳向寺院:“看,到了!”
门可罗雀的小小山门上挂着一幅匾,匾的四周已有朽枯之态,但上书三字却神采熠熠——醍醐寺。
醍醐寺不大,除了偶尔接些香油,寺中僧人亦自给自足,在山坡开有几亩田地,早起耕种,日落而归。唐求师徒就是被锄田而归的僧人引入寺院。
僧人也好客,听闻他们远道而来,立即备上斋饭,又整理出两间客房供他们休息。引他们去客房的是一位叫小福的年轻僧人。进屋点灯后,小福准备告退,在门边合掌一揖:“两位施主,若是夜早不想休息,可在本寺四下游赏,只是有一处万万进不得。”
“哦?”唐求好奇,“何处?”
“后山,寂静院。”
“为何?”
小福摸头笑道:“寂静院中住着一位智者,喜静恶吵,为人疏淡,也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若是有人不听劝告撞进去,智者多有不快。所以主持让贫僧提醒两位,以免冒然闯入,引来尴尬。”
“听你这么说,寂静院难道是那位智者的私家院落不成?”
“也……也可以这么说。”小福点头,“寂静院是后来建成的,听主持说,就是智者出资所建。”
“那位智者在寺中住了多久?”
“有些年头了。他与主持是好友。”
“年岁几何?”
“三十左右。”
“如何称呼?”
“不知姓名,主持只让我们称他‘红尘久客’。”
“多谢小师父。”唐求双掌用力一合,啪地一声响,再冲小福点头,“我们记下了。”
小福提着灯笼告退。一盏茶的时间,伙头僧送来沐浴温水,师徒谢过抬桶的僧人,关门沐浴,洗去一天尘累。
看看天际月色,果然时辰尚早。
唐求整整衣襟,垂着一头湿发敲徒弟的房门:“画儿,为师想去观赏醍醐寺夜景,你要不要随为师一道走走?”
花画楼在房内梳头,闻声摇头,“不了,师父,我要睡觉。”她才不要夜里去树丛喂蚊子。仲夏时节,蚊虫正盛。
唐求也不强求,只道:“也好,你早点休息。”转身,没走一步又折回来,叮嘱:“山寺夜凉,虽然是夏季,你也要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
“知道啦,师父!”
“乖徒儿。”唐求满意地点点头,寻幽探密去也。
在前院随意走了一圈,他脚尖一转,直往后方寂静院,转眼便站在寂静院门前。小福说寂静院是后来建成,以他观之,其建筑的新旧感却并不突兀,瓦墙与其他殿院融为一体,幽深中透着宁静。
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门没关,轻轻一推便开。
他缓步走进,入目便是亭台流水,一道小拱桥架于流水之上,依山势而建,心意妙巧。四周,网丝挂墙,彩萤绕梁,一所宽阔屋宅面向曲桥流水,帏幕垂摇,层层不辨深浅。
未几,一人掀开重重帏幕走出来,手持托盘,盘上酒一壶,樽两只。
一身长袍,三十左右的文士样貌。
文士道:“贵客远到,我只有浊酒一壶,请贵客不要见怪。”
唐求微勾唇角:“你怎知我是贵客?”
“能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