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在手里燃了大半段,江旭言烦躁地坐在办公室里,想起了程姚素在医院说的话,没想到,现在她真的要离开时,自己竟会那样生气。不可否认,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程姚素的意外出现的确让他改变了很多。一开始,他是抗拒的,他不愿意轻易被别人牵动,掌控着自己情绪,因为他向来是个独断专行的人,他需要时刻保持冷静、理智。但是,程姚素总是不停地给他带来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仿佛因为时间太久了的原因,那些故意被他淡忘,掩盖的感情,由于她不停念叨的关系,竟开始一点点在心里竟然从新滋生开来。于是,他开始有所觉悟了,他恨她,是由于她正让自己厌弃的东西在心里苏醒过来,并且逐渐地影响着自己,但现在,他又仿佛很依恋她,大概是因为最近老下雨的关系吧,让他在多年后觉得竟有一个人愿意在雨里傻傻地等自己,这样被人珍惜着。至少,这是太久都没有发生过的事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记是什么到时候了。再再后来,他们之间的那笔交易,让他看清了这个女人,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和他谈起了条件,那么他的感情在她眼里还算什么呢?不过是被她利用完随手丢弃的玩意儿吧。于是这样便让他更恨她了。但是,再再再后来的那碗大馄饨,又让他在最后一秒,决定坦然去面对病床上那个恨了整整十七年的母亲。继而总算是未留下终身遗憾!他好像又应该好好谢谢她才是。总之,走到今天,对程姚素而言,他只能是不停在爱恨之间徘徊的那个人,直到有一天,真相被人揭开为止。
程姚素穿着一件白色高领的中长袖浅蓝色旗袍,着了身素洁的打扮,徘徊几面秒后,毅然走进了百乐门。穿过舞池时,下意识的希望碰到江旭言,毕竟自从,那次在医院后,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他了,反倒是由于忙着善惠云后事的缘故,让许易跟她熟了不少,偶尔听许易讲讲关于他纵横商场的精彩的亲身经历,才会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遥不可及。四下望去,不见江旭言的踪影,倒是曼妙音乐在满场飞扬。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
只听到那南屏钟,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像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
砰砰砰……程姚素敲开了经理的办公室门,简单阐明来意后。陈经理满脸不舍,“姚素,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便不好再多言。好歹相识一场,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今后,你若是想回来,记住百乐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一席话语,顿时暖了程姚素的心,“谢谢你,陈经理!”
离开时,程姚素不忘去了趟后台的化妆间简单的话别了众人。正要穿过大厅,走出百乐门时,手腕忽被一只粗糙且肥大的手紧紧地拽住。回头时,方知是百乐门里出了名儿爱占舞小姐便宜的惠民米铺的钱老板。以前倒是见过几面,只是从不点她的名,所以亦不熟,偶尔也只是听人说起过罢了。眼下见他醉意未减,一步三晃,但是力气着实不小。
程姚素挣扎了半天,见他文斯未动,倒是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手腕上青的紫的被他捏出了好一大片。嘴里还一直嚷着:“陪我喝酒,陪我喝酒……”
程姚素不耐烦地试着甩开他肥大的手,道:“钱老板,我已经不是这里的小姐了,你快放开我!”大概是四周太过喧闹的原因,他竟不为所动。渐觉怀里的程姚素越发急了,便更觉有意思了。来了兴致,拿着手上的酒杯,就往程姚素嘴里送,程姚素当下就被突如其来的酒呛得咳喘连连。趁她不注意时,另一手竟向她大腿开岔处的旗袍里探去。程姚素只觉心里一阵恶心后,鼻尖突然扑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定神后,看见钱老板早已不见踪影,反倒是面前一干众人,围成了一个人圈儿,像是在看什么闹热似的争相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