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年,昆州已经成为启陵的富饶之地,后有盗匪出没,异姓王杜震镇守昆州,百废俱兴,百姓安乐,多年来一直为南方乐土。如今,怎么会有流寇,居然还劫杀了杜老王爷的三子,这简直匪夷所思。
老者长叹一声:“今年入夏以来,昆州连连暴雨,竟有十数日未停,骈江大堤决口,酿成水患,多有良田被淹,杜老王爷不在了,昆州何人能作主?无路可走,覃乡聚集一群流寇。杜老王爷虽好,但是宁远小侯爷的名声可真不怎么样,那群流寇自称为民请命,三日前,在昆州边界前去劫杀小侯爷。”
小柯“呀——”地一声低呼,转而去看舒仪、舒轩。
舒轩本是低垂着眉眼,此刻抬起,面色平静,问那老者:“刚才先生说,宁远侯随行两百余人皆丧命,那小侯爷到底是生是死呢?”他语音略过低沉,平淡有礼,却在抬头的一瞬,眸底锋芒凸显,扫过老者周身,老者不由一颤。
“公子真是聪明人,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说起这件事,还真是奇怪,宁远小侯爷随行之人全都毙命,他却逃过一死,被覃乡县令给救了,虽受了些伤,却无性命之虞。”
“哦?”舒仪讶然,“宁远侯真这么好运?”
“呵呵……也许是各人有命吧!”老者回答,他一边低笑着一边仔细观察桌上三人的表情,小柯皱着小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舒仪只是略表示了一下吃惊,随即又笑盈盈的,舒轩低垂着眼帘——三人之中,最让老者感到不安的就是这个俊秀的少年,他阅人无数,已培养出一种观人的直觉。而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如同一把放在鞘中的寒剑,不由地心生敬畏。
“那么诸位还要前去恭贺宁远侯吗?”他舔舔干燥的嘴唇,突兀地问道。
“那是当然啦,听先生这么一说,我们更应该前去恭贺小侯爷死里逃生,洪福齐天了。”舒仪坦然望着老者,笑中似乎别有含义。
“老朽不才,在这里等沈阀中人已有几日了,受人所托,前来传一句话,请沈阀不要支持宁远侯,就此转头回隆州去吧。”老者态度谦恭,语气却甚笃。三人一怔,小柯面色古怪,想笑终是没笑出来。
“受人所托,莫非是这两人?”舒仪指向老者身后。刚才还在说着故事的江猴儿笑嘻嘻地向他们走来,身边跟着一个虬髯大汉,双目炯炯有神。两人走近了,站在老者的身后。
“正是他们。”老者点头,露出一丝可称之为慈祥的笑容。
“沈阀的公子小姐,小猴儿奉命在此等候多时了。”江猴儿眼神明亮,透着一股子机灵劲,他拱手作揖,说道,“奉了大首领之命,请诸位回去吧。大首领说,宁远侯好色贪婪,昆州水患,百姓受苦,他一路东迁,穷奢极欲,世所共愤,更有甚者,居然强占那些受难离乡的苦命女子。昆州水患是毒,宁远侯之毒却更甚,为了昆州百姓,也决不能把昆州交给宁远侯。”
他们居然是流寇的同党!这个念头从三人的脑中一闪而过。小柯一时间说不出话。舒仪霍然抬首,常带着笑的脸难得显出肃然之色:“是,小兄弟的大首领说的极是!”
这下轮到老者和江猴儿一脸惊诧,就是那未曾吭声的虬髯客也不禁侧目相对。老者尤其诧然——事情怎么如此顺利,这种顺利来的如此突然,简直有些匪夷所思,沈阀的人都这么好说话的吗?他作势清了清喉,犹豫着问道:“那小姐公子是要就此转向回隆洲了?”
“哎?我们为什么要回隆州?”舒仪睨视三人,笑的狡黠,眉眼舒展开。
“刚才可是小姐同意了我们的建议……”江猴儿急道。
“你们的建议是对沈阀,”舒仪喝下杯中最后一口凉茶,“我们三个,没有一个姓沈。”
“什么?”老者乍然变色,乍白乍青,“你这是在戏耍我们吗?”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