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的眼。
她看向龙旗,靠进他怀里,紧紧抱住她。这个世界上她只能相信这一个人了。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让她安眠,让她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可是,这一切只属于那个虚假的蓝随心。而,她不是,她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随心,”他抚着她的背,“让你受苦了。”
她咬住嘴唇,怕自己一时情难自已脱口而出,那样,哥哥怎么办?这虚假的盛世怎么办?
龙旗蹙起眉头,她总是这么心事重重,泪越来越多,一点也不像在龙临山庄的蓝随心,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她隐瞒了什么?如果她不说,是不是就代表他不该过问?她是他的妻,就算她是来取他的首级他也必须认了,所以,她不说,他就不问。只要,她的泪可以少一些。他已经无法对她的泪不管不问了。
哭过之后,她睡了一路,可见,昨夜她一直无法安眠。天近黄昏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下一个小镇。那个小镇叫做文庸。他看着她的睡脸,又抬头看看面前的客栈。是该叫醒她,还是找下一家?
挣扎了下,他起身抱起她,就让她这样睡吧。这些天,她也累极了。
刚一踏进客栈,小二哥便殷勤地凑上来,“客官,是要住店?”
他点点头,压低声音,“要一间上房,我家夫人累了,别吵醒了她。”
小二哥轻笑,“客官好疼小娘子。”
他没有理会小二的调侃,随着他身后上楼。客栈里客人稀稀疏疏,仅有的几桌也都是清粥小菜,看来,这天下当真是走到了末路。这天下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盛世。
进了房门,打发走小二,他将她放到床上,她抱着他不肯放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抚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随心,没事,好好睡一觉,我就在旁边。”
闻言她缓缓张开眼,慌张地看着这陌生的房间。
他开口:“别怕,我们住进了客栈,这里没有官兵,也没有人看到你。”
她还是没有放开他,反而更靠近了他。她身上的香气漂浮在他的鼻间,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是她的妻,他却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她。从来他都是例行公事一样地对待她,熄灭了烛火,她和任何一个女人没有区别。可是,这一刻,他这样近地看着她,他才发现她的皮肤这样柔润,她的唇这样粉嫩,她的眼睛带着那么清澈的波光,差一点夺去了他的呼吸。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专注地用一个男人的眼神看着一个女人了,更遑论这个女人是他的。
她也呆呆地看着他,好似突然发现他的眼睛里带着某种没有出现过的火光,那火光羞红了她的脸。
她伸手盖住他的眼,幽幽叹气,他——可会觉得她与其他女子不一样?他——可会觉得她是美丽的?就像哥哥喜欢落羽,全天下他眼里只有那一个女子?
慢慢地,她倾身靠近他,发现他嘴唇颤抖了下,她——可以吻他吗?他——从来没有吻过她。
缓缓收回自己覆住他眼睛的手,她望进他的眼中,如果她就是蓝随心,如果她没有怀了这个孩子,是否终有一天这个男人也会这样看她?
男人的唇缓缓落在她的唇上,她圆睁着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吻她了,就像全天下任何一个男子吻他心爱的女子一样,温柔而绵长,让她想靠近却不敢靠近,让她想回应却不敢回应,让她想呼吸却不敢呼吸。
粗重的呼吸惊醒了龙旗,他在做什么?她怀了身孕,他想要做什么?他很快地起身,看她愣愣地看他,用那一双翦水瞳眸。
他深呼吸,轻轻地叫她:“随心,你该阻止我的。”
她伸出手指抚着嘴唇,她该阻止他吗?她想过阻止他吗?她能阻止他吗?
他咬着牙,“随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