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把娘急死了。”
老人拉下老伴的手,“老婆子,她不是咱家女儿,咱家女儿嫁到关外去了,你忘了吗?”
老妇人好似恍然大悟,露出惊喜的笑容,“哦,我记起来了。咱家女儿早就嫁到关外,所以,官兵是不可能抓了她的。”
老人叹了口气,回身看向龙旗和随心,“让你受惊吓了。天也不早了,要不,你们快些去歇着吧。”说着拉起闷不做声的老妇人进了内室。
龙旗推开另一扇门,看到整洁的床铺。床铺上方还贴着褪色的喜字。老人说这是他家儿子儿媳的房间。两个月前,他们都被官兵抓了去,然后就没了消息。他们的女儿本来嫁到了邻镇,听说也没了下落。从那时候开始,老妇人便开始神志不清了。
随心看着龙旗紧皱的眉头,约略猜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因为这样,那个小二哥才说这里已经没有年轻女子,也就自然不会有官兵来探查?那么,她这样贸然地前来,是不是会毁了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宁?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龙旗猛地睁开眼,随心不在。她几时离开,他竟然毫无察觉?!一定是他睡得太迟了,才会这样没有知觉。
恼怒地匆忙起身,龙旗冲出院落,看到她站在院中看着远处的朝阳。她唇角含着一点点笑意,却有难掩的苦涩。
“随心,”他叫着她的名字,安抚自己的不安,“你应该叫醒我的。”他将她拉进怀中,挡住微凉的晨风。只是夏末,却已经觉得风有些刺骨。
她笑着看他,摇头。
我没事,只是睡不着,想看看阳光。
白天看着这一切,那么平静,那么安详,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可是,她却仿佛可以看见这些平静安详之下隐藏的哀嚎,那些女子会不会怨怪她害了她们?她们为了她的一己之私命丧黄泉,来日地府之下,她该怎么面对那些哀怨的指责?
“随心,”他抚着她的脸,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为什么哭了?”
她垂下头,依然挂着一丝笑容。
龙旗,对不起,连累了你。
“随心,我们是夫妻。”他托起她的下巴,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一滴泪很快地流下来,她赶忙伸手止住,真的对不起。
不知何时,有些失神的老妇人站到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女儿,女儿,是你吗?”
她看向老妇人,很想开口应一声,娘,是我。那样,这一切就都结束了。龙旗会知道她是个假哑巴,假大夫,假的蓝随心。这一切都是她编造出来欺骗他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一己之私。
老妇人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女儿,快来,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老人从屋里跟出来,“老婆子,这年头哪有什么桂花糕?能吃点野菜就要感谢菩萨了。”
随心低头看着老人紧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对着老妇人给出一个笑容。她能给的安慰也就只能是这个笑容了吧?
老人将老妇人牵回自己身边,看向龙旗,“你们还是早些赶路吧,这里到处都是耳朵嘴巴。”
龙旗点头,走到她身边,“随心,咱们早些走吧,也可以早些找个落脚的地方过夜。”看来这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地方欢迎他们久留了。也许,早些到她的远亲那里就可以早些避开这些祸端。
随心点点头,看着含泪的老妇人,如果可以开口叫她一声娘亲,她该会高兴的吧?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究竟是因为想到了身陷囹圄的哥哥,还是因为想到了背负重任的自己,她已经分不清了。抑或者,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可以多留一天身边的这个男人?
“怎么了吗?”龙旗掀开马车前的布帘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