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萧崇源略显烦躁地从书桌后站了起来。
第一次,他竟然无法心无旁骛的批阅公文,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落,似乎少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他不耐烦的在书房里踱着步子,目光落在空空的花瓶上,心里一震,他的反常是因为她?!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书房里多出的鲜花和书桌上多出的食篮。渐渐的,那也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每次进书房,都会习惯性地去搜索那两样东西。然而,这几天,书房里不再有鲜花和食篮,让他莫名的感到焦躁。
沉吟了片刻,叫来了席戎。
“王妃这几天在做什么?”
“一直待在默心阁,足不出门。”席戎据实以告。
“这么乖?”萧崇源微微蹙眉。
迟疑了下,席戎提醒道:“王爷把王妃禁足了。”
萧崇源一怔,这才想起前几天自己对她说的重话。
那一晚,她的出现打乱了某人精心策划的计划。
当时,的确很危急,如果不是她的一箭,他虽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也不能保证能不能一剑把挟持皇帝的刺客击毙。若没有,那么,皇帝定会受伤。所以,当刺客倒下的时候,他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但心里的恐慌,却让他对她说了重话。没有人会明白他,皇上的性命之于他有多重要?
就算皇上误解他、算计他,他也不会舍弃对这个国家的责任,他也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这个国家的安宁,即使交出性命。
她的箭很精准,一箭就打乱了那人的计划,也救了他。否则,他虽不会死,却会背上逆臣的骂名。她一定很不服自己对她的处置吧?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一箭,他恐怕就要被安上藐视君王和叛逆的大罪。刺客用皇上的性命相要挟,为了救皇上,他必须自刎,如果不自刎,那么他就是不忠于君,是逆臣。
那晚,某人真想置他于死地,因为他还中了软筋散,根本不可能从刺客手里救下皇上,但策划人显然低估了他的功力,他暗中运功,早把毒逼了去,虽没恢复十层的功力,但也至少恢复了五层。
他现在才想起来,把她禁足的事。却也对她更加好奇,她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能母仪天下?从看她为救一个婢女时的毫不犹豫,她的确具备了某些仁慈之心。然而这些发现得太晚,他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把她定型为——祸国的妖孽。
太惊人的美貌,已构成了媚惑君主的条件,如果再有野心点,指点江山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晚,他没漏看皇帝对她流露出的痴恋,即使一眼,他那个善于掩饰情绪的皇侄,已然暴露了太多。
这实在不是件好事!
话说白枫那晚射杀刺客,怎么会出现?其实,白枫对萧崇源要赶走林澈一事,耿耿于怀,怎么说也是她连累了林澈。若不是她要求林澈带她出府,恐怕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要去找萧崇源,让他不要赶林澈走。刚走出园子,就看到五骑与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基于好奇,她便跟了上去。然后就看到萧崇源举剑要自刎的一幕,而五骑张了弓,对准刺客,却不敢射。情急之下,她便夺过一人的弓箭,什么也没想,对着刺客便射了出去,没想到前世的枪法那么好,古代的箭术也好得那么离谱。其实,在前世,她也有学过射术,只是后来工作忙,就没再学。射枪和射箭一样,都是要靠眼力和心无旁骛,对准靶心,认真射就行了。
那晚,她第一次看见他那么生气,还有隐约的慌张。
他为什么慌张?很难想象他那样沉稳若山、深晦如海的男人会有慌张的时候。他更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他的慌张是来自那个少年皇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