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丹答应而去,中玉飞身上马,径直奔到楼前,跳下马来,提锤叫道:“里面的家丁们听着:我奉圣旨进来见大桂侯,你们快快去通报!”
门房中走出四五个家丁,慌慌张张地答应道:“我家老爷在侯府里,这儿没有呀。”
中玉大声喝道:“胡说!府里的人明明供称在这儿。你们这班奴才,怎敢违抗圣旨?难道连砍头也不怕么?”
众家丁吓坏了,面面相觑,仓皇之中,谁也没有开口。中玉又大声叫道:“还不快快开门,挨在这儿等死么?”
内中一个年老家人,壮着胆子说:“我们公侯之家,老爷既然不在这儿,谁敢随便开门?再说就是开了门,这儿是禁地,你老人有也不能随便进去呀。”
中玉喝道:“你既然不开,我就自己动手了!”走上前去,照着大锁只一锤,只听“豁喇喇”一声,铜锁连同铜环折落于地,两扇门也忽啦啦地开了。
铁中玉大踏步地朝里直闯,众家人见他勇猛,谁也不敢阻拦,只是口中乱嚷:“不好了,歹人闯进来了!”几个腿快的已一溜烟地入内报信。
七八个家丁手持明晃晃的大刀,闻声而出,刚问了一声:“歹人在哪里?”见到铁中玉,立即醒悟,迅速散成一个半圆形,从三面包围了他。
中玉未及答话,那为头的已经一声唿哨,七八柄大刀已对着中玉迎面劈下。中玉喝一声:“来得好!”铜锤一挥,金光闪闪,炫人眼目,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响,已有三四柄大刀脱手而起,“噗噗噗”地掉落院中;接着又是“哎呀”、“噢哟”两声,左侧的两个家丁已被踢翻于地,其余的刚一愣神,中玉已顺手提起一个家丁向着另一个掷去,两人都措手不及,跌倒尘埃。转眼之间,中玉已转守为攻,手中铜锤呼呼生风,直向剩下的几个家丁逼过去。那些家丁哪敢抵挡,一声“妈呀”,扭头就逃。
再说这大桂侯沙利,根本就没将韩愿这个穷秀才看在眼里,满以为抢了他的女儿,他也没处喊冤。哪知韩愿竟然撞上了御史铁英;而铁御史偏偏不买大桂侯的账,敢于上本参劾;最要命的是皇上又传旨让刑部审问,这才着急起来。怎么办?大桂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韩愿夫妇一并抢来,藏进养闲堂内,再上疏胡赖。起初还怕有人知觉,盘算着再移个隐秘之处;后来见刑部官员手下留情,并不着力追查,铁御史又蹲了监狱,这才安下心来。然而,这韩家女子性子刚烈,只要寻死觅活,一天到晚哭闹不休;韩家老两口又说长道短,就是不肯顺从。大桂侯眉头一皱,决定分而治之:让女眷及几个能说会道的丫环老妈子轮番劝说湘弦与其母亲,自己则专门对付那个书呆子韩愿。开头两天,他还摆下酒席,软语相劝;无奈韩愿有股倔脾气,死死认定女儿既然已经许配了韦相公,就生是韦家的人,死是韦家的鬼了,口口声声要他放还女儿。大桂侯终于来了火,叫人剥掉韩愿的衣服,捆绑于廊间的柱子上,准备用严刑惩罚。
这一天,为了做到“仁至义尽”,大桂侯决定给韩愿最后一个机会。他慢慢地踱到韩愿面前,威胁道:“你虽然是个秀才,然而既已被我捉来了,我要你死,犹如杀掉一只鸡,一只狗,你到哪里去申冤?”
韩愿却道:“我的性命虽然值不了什么,只怕天理难欺,王法难容。侯爷,你也要三思而行啊。”
大桂侯冷笑道:“咦,咦,咦,你竟然要我三思。你自己怎么不思量思量,你一个穷秀才,女儿给公侯之家做了妾,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只要今天顺从了我,明天就会锦衣玉食,享用不尽,难道不胜过你的粗茶淡饭么?”
韩愿道:“我韩某虽然不才,毕竟是孔圣人的弟子,怎会因为贪图锦衣玉食而做名教罪人呢?”
大桂侯勃然大怒,吩咐家人道:“给我先抽他一百皮鞭,让他尝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