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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酒坛。

    她也不客气,抱过冰凉的酒坛,斜斜看他,“长秀说你后劲不足,拿鹤,你的功夫在哪儿学的?”

    “啊?”他小小愣一下,随即道:“你说我拜师学艺吗?嗯……也不算……呃,也算吧……算是吧……”他吭吭气气地算吧算吧,她听得一阵皱眉。

    也对,看他的样子也拜不到什么好师父,就算他说了名字她也未必听过。正想转开话题,却听他道:“其实呢,我爹就是我师父,我师父就是我爹,不过他不准我叫他师父,强迫我一定要叫他爹。”

    “……”

    “你瞧,我在家多受欺负。娘欺负我,爹也欺负我。”

    “……”

    “木默……咦,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吃惊呢,还是想笑?”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微微后倾,避开他的手,她俏肩轻抖,“我……在笑。”有其父必有其子,如此看来,他爹也是那种……呃,后劲不足的人。

    看他家境不算富裕,他这么成天在外躲灾,难道没想过找件糊口的事做做?他的模样机灵,如果将他举荐给武昌的达鲁花赤,就算是汉人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何况,经由她举荐,达鲁花赤也会卖王爷一分薄面。

    “拿鹤,你难道没想过谋个官职养家糊口?”

    “养家?”他颇为惊讶,挑起剑眉瞪大眼,像……十五的圆月。瞧了她半天,他搔搔头,腆笑道,“你说养家……嘿嘿,我还没娶媳妇呢。”

    “……”他误会了——摇头微哂,她的视线飘向悬着弯月的夜空,“不,我是说,你想不想在官衙里谋个职位,这样……你也可以不必总想着吃免钱的……宴。”

    “什么宴?”不怎么明白她省略掉的词,他抱着栏边柱子转了圈,“啊,你说招婿宴。”见她颔首,他转动墨眸,倾头想了想,跳到她身边,“木默,你不会以为……我游手好闲,无是生非故意被那些人追吧?”

    点头——她想,也的确重重点下。因为当他是朋友,她可是留了份面子没讥笑他,不是吗?

    啪!两脚并拢跳定在她一尺距离,他弯起月牙眸,丝毫没有被人看不起的狼狈,反而笑着申明:“我没有光吃不做!”

    “哦?”不着痕迹地退后,拉开过近的距离。

    “喂喂,木默,你的眼神一点也不相信哦。”他开始绕着她转圈,“你以为我只知道吃喝玩乐,全靠爹娘养着对不对?”

    咦,听他的语气,似乎另有详情?抬肘支栏,她索性一脚踏在木柱上,睨眼看他。

    捧着下巴凑到她面前,他点点光滑的鼻头,“你很瞧不起我哦……怎么说,我也算是个小老板呢……呐呐……你看!”指指奔流的江水,他靠着她坐下,保持得体的距离,“在江水上游,有个叫沙洋的小县,听过没?我猜你一定没听过,对不对?”

    “对。”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稀奇——她心中不以为然。

    “我就知道,没关系,反正大把的人都不知道,你没听过也很正常。我啊,就在那儿长大的,你别看我每次都飘到武昌躲灾,在家里,我也是个小食店的老板。”

    “……什么食店?”

    “寒食店。”

    “……”她知道,每年清明节前的一两天,汉族民间时兴过寒食节。寒食,又叫禁烟节或冷节,这一天日禁烟火,只吃冷熟食,据说是为了纪念春秋时期的晋国贤臣介之推。眼角飘了飘,她撇动嘴角,万分不在意地问,“你卖寒食节吃的东西?”

    “不,我的店专卖油炸鬼!”

    “……”

    “有机会让你尝尝我炸的飞叶酥,又薄又香,很受街坊欢迎哦,还有馓子、晶饺儿、环饼啦……只要能用面粉做得出来、又能炸的东西,我都卖。嘿嘿……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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