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把你为什么要杀人?杀死得是个什么人?怎么去杀得?都说个清清楚楚!”司马文骞一贯以“倒金字塔方式”去思考问题。他思维的清晰度极高,他知道:折腾开他的屋门是次要问题,杀人,“主犯”杀人,是所有问题的基底原因。
“把一切都说清楚,我肯定会帮你们!”司马文骞知道,要吸引别人合作,必须首先去断定对方的可得利益,这项原则在经济学上是一条铁律。
“我们三个都是四川人,同乡把兄弟,我是老大,我们都想挣上一点钱,屋头都太穷了!可是老么又上了赌头的当,输太多钱了!我喝了点酒,拿起刀想抢回来,兄弟伙三个一起上,赌头死喊,我急了,一刀砍下去,一下子人就完了!”果不其然,“主犯”听说“肯定会帮!”,便八字大开,一口气全吐了。
立刻,司马文骞就完全听明白了:三个来自穷乡僻壤的打工仔,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钱来,实在是穷疯了,便把自己折腾到睹桌上,拼了命地去睹,一往无前地去赌,赌得口袋里一干二净之后,便又去赌命,在终于把自己折腾到了穷途末路了之后,他们便又跑来折腾我。
“那么,人是你一个人,用一把刀杀死的。你的这两位兄弟,并没有动手杀人,是不是?你,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杀死了赌头的?看到了你杀人的还有谁?钱有没有抢到?”对于他司马文骞来讲,最后一句话问得纯属是废话,钱,要是抢到了,就用不着折腾我了,早就逃命去了!但是对于这些文盲加法盲,他又必不可以免此一问。
“不!我们三个伙起上!人,不是大哥一个人杀死的!赌,也是我起得头!”那个显而易见是“老么”的人,上前一步,大有天大的事情我承当的英勇气概。
“这倒也是一群义气之人!”司马文骞的心中又掠过一股悲凉。他突然间想起了那些很是不讲义气的蚀骨粉领来,在她们中间,要是能够有上一位肯如“老么”的话,那么,我司马文骞,今天晚上还必须要书写《我的绝命词》吗?
“你给老子收声!赌头是我一刀砍死的!你只在他屋头观风,这杀人的事情,你么娃娃儿有啥子争头?”一把将“老么”拉到自己身后,“主犯”扑通一下,又一次将司马文骞按倒在地板上:“这位大哥!大老板!你做件好事,救下我们三个兄弟!我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我?啊?什么大老板呀?司马文骞心头一凛,要是真的是在一个月之前,我倒是还真的是能够有这个能力,一下子,把你们三个全都给收了!可现在……哎?可是现在,我为什么就一定不能了呢?我不是死了吗?死了的人,鬼而已,难道还用得着去害怕活着的人吗?“带着必死的决心,谋求意外的获救!”这句格言的作者方志敏,沒有等来意外,终于唱着《国际歌》走向刑场,成为了万代楷模;可是,我司马文骞这里不是来了意外嘛?而且一下子,就竟然来了三个“意外”,那么,干嘛不再去意外一回呢?带着必死的决心,再去继续折腾呗!以后最不意外的,只不过就是换上一个死法。
“你是老二吧?上我这来是谁的意思?”一想到能够接着去往下折腾,司马文骞的情绪立刻便振作了起来,把周身的精气神一下子全凝聚在脑袋里了,司马文骞觉得这位“二爷”有点意思,打进门起,他就一直没有出过声。
可是对面的那位,仅仅是连续点了两下头,还是没有出声
“他是老二!上你大哥,大老板府上来打……扰,是他的意见!”到底一伙之首,果然敢为担带,“主犯”可能是生怕伤了“肯定会帮!”的那一句承诺,就抢着去代为回答。
“为什么想到上我这来?你说!”司马文骞把一支香烟向那个“二爷”递了过去,他用了一句“你说!”不容置疑地封了其余二位贼人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