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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如语惊愕难禁地与旻元相视了一眼,慌忙来到殿中跪下,颤声道:“臣妾愚昧,臣妾该死!”

    皇太后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面上再无笑意,只余一股凌厉如芒的凛然,于绝美出尘的眉眼间妆点成慑人的威冷。

    “皇帝后宫充盈,唯独爱重于你,乃至不惜违了哀家之意,亦要破例迎你进宫。哀家当日曾对皇帝说过,进宫之例可以破,规矩可于皇命之下,皇帝若是一意为之,哀家自当是不予阻挠。只一句哀家是坚持的,便是进宫为妃者,必得守‘德’这一条。有人说过的是与非,哀家并不记心,只不过,如若有人以为哀家不闻六宫事务,便可越过宫规之律行事,罔自横行于宫中,那么无疑是异想天开。”皇太后凤目渐次锐利如冷箭,语调淡然道:“哀家眼中并非揉不下沙子,偏偏是容不得有人鱼目混珠。你若是犯错,冒犯么,哀家可以一笑置之;只是你若企图在哀家跟前撒那欺上罔下的弥天大谎,扰乱宫闱的话,便休怪哀家无情。”

    皇太后的每字每句如森冷的芒刺毫不留情地落于花如语心头,殿中洋溢的安宁心神的气息,于此时竟如摧毁人心志的夺命香,使她整个儿轻软如虚脱,只余胸腔一点惊惧与恐慌充斥着躯体。她勉力维持着仅剩的冷静,不使自己乱了阵脚,然而当话至嘴边,只不过是空洞无力的一句:“臣妾不知所犯何事?”

    旻元的脸色越显煞白,双唇紧抿,隐忍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怒意,双目难掩愤怨地注视着皇太后。原来当日的宽容与接纳,只为着今日的示警与发难。宫中所有的人与事,从来只掌握于她手中,无一幸免,绝无例外。而他唯恐自己可用作抵御的力量,是否仍为不堪一击,终是徒劳无功?

    皇太后目含讥诮地看了一眼旻元,复又冷冷地注视地上的花如语,以不容商榷的语气缓缓下令:“樊氏罪犯欺君,传哀家懿旨,将樊氏禁足于清宛内,非哀家赦令不可出。”

    花如语惊愕地仰头看向宝相庄严的皇太后,教她如何能背负罪犯欺君这一致命的罪名?她仓惶颤声道:“太后,臣妾愚鲁粗蠢,不知规矩,多有冒犯,求太后恕罪!”

    皇太后冷笑一声,道:“你当真为一愚笨蠢妇,竟连哀家的话也没听明白。罢了,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从来罪名只在于你是否有错,你既是错了,便难逃罪责。”眼光一凛,高声道:“来人,把樊氏押下!”

    眼看着数名内侍自殿外应声而进,旻元面容僵冷如霜,急忙扬手阻止:“慢着!”转向皇太后道,“母后,柔妃是儿臣的妃子,再者您既说柔妃罪犯欺君,那么此事便该交予儿臣处置!”

    然而旻元的话却未能阻止内侍们的动作,只不过一刻间,她便感觉到来自双臂的钳制痛楚。皇太后的话音阴凛清冷一如冬日中不带温度的飒风:“有劳皇帝做主的事情太多,便容哀家替皇帝清肃后宫,亦可算替皇帝分一点忧,哀家的苦心,想必皇帝是能明白的。”

    旻元脸色一片灰白,双目惊急交错地瞪着押送花如语的内侍们,扬声道:“你们放开她!”

    内侍们不得已停下,不约而同地看向座上的皇太后。

    皇太后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押下。”

    花如语整颗心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紧紧的,丝毫没有喘息的余地。她意图用力挣一挣内侍的手,却是徒劳无功,更是慌得面白如纸,电光石火间冒出一念,皇太后虽是意指她以假身份进宫,却从来没有在言语间明示,恐怕当中尚有转圜之机?唯今之计,便是绝不可贸然认罪!思及此,她止不住戚然叫道:“太后、皇上,臣妾不知何罪之有!臣妾冤枉!”

    旻元不及多想,霍然于殿中跪下,恳声对皇太后道:“求母后恕了柔妃之罪!”

    皇太后如花蕊般的朱唇不经意地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皇帝对柔妃,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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