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啊!”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将整幢楼都搅得没有一丝安宁,邻居们听到这近乎疯狂的吼叫都吓得不敢出门,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但却并不知道危险的系数到底有多高。
那张惨白惨白的脸上,眼圈呈现出黑紫色,眉毛之间那几条深深的肌肉沟壑已经无法退去,张大的嘴巴上唇的色泽已经发紫,干裂的唇纹不用细看就甚是明显。那双虽然整齐的牙齿却恐怖的被染上灰黑的色泽,并不是由于吸烟而早成的,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还泛着阵阵白光。那被紧紧绑住的双手同样泛出淡淡的紫色,皮肤下的青筋根根凸起,没有多余的脂肪,只剩皮肤贴着骨头,消瘦如柴。只见这人的双眼向上翻起,眼黑几乎不见,全部被眼白占据,嘴角边,控制不住的唾沫正不断地流出……
一辆显得陈旧的淡蓝色涂装的计程车疾驰在空旷的柏油马路上,阴云弥补的天空好似将要大雨倾盆,伺机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英俊小伙子,只是身上穿着与他的车子一样的旧衣服,与他清秀的面容十分不称,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将汽车左拐,去到一条通往私家别墅的过道。车子的后座上,一袭黑衣的森田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我说,拜托啊,师父!你都收了我这个徒弟了,可却什么都不教我。每天就只叫我开车,我很郁闷诶!”小伙子将车速放慢,电子大门缓慢地为其敞开,这是类似欧洲庄园一般的联体别墅区,住在这里,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到其他洲的美景。
“少废话,不然解雇你。自己选。”那层黑色的裹布下,浅浅的唇形上下动了动,森田冷冷地说道,那双眼睛朝窗外看去,视线迅速地向其中一栋别墅转移,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股邪恶的力量存在,在他的眼中,那栋房子就像被幽幽的冥火所包围着。
“呃……别别别,我不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说起来,师父对我还真不错,我的工资比一般的哥要多很多呢。”小伙子说着傻傻地笑了笑,一边回头查看停车是否对位,一边朝森田嬉皮地挤眉弄眼。虽说看不出森田脸上的表情变化,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完全没有时间听徒弟废话。
车子还没有停稳妥,森田便将车门打开,一个箭步跳下,只见他将背部挺了挺直,双手整了整外套,随后将帽子摘下,露出一头极短的黑发,他用手摸了摸头,再将帽子好好地戴上,徒弟从车窗里看去,师父的这个动作虽然他习以为常,但却并不明白代表什么,只是总在驱魔前出现,他琢磨着或许和驱魔仪式有着紧密的关联,可森田的冷傲脾气让他不敢多问,除非哪天他亲自教授,否则又是一盆冷水泼头。
“在车里等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看热闹,知道了吗?”森田的视线不曾从那栋别墅转移,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外套的上边口袋里取出一支带着他体温的口香糖,于是甩手,扔给驾驶座上的小伙子。
“嗯……我已经很明白啦。不过,师父可要小心,总觉得挺可怕的……”小伙子拿起落在腿上的口香糖,一面慢慢地剥着外皮,一面看着森田,一脸替师父担心的样子,他这才想起,或许师父不让他接近现场,就是避免让他受到比必要的伤害和莫名的恐慌,虽然这么说,可每每到公寓或者别墅的门口,他都感觉到脊梁骨一阵冰凉,那种未知的恐惧都会涌上他的心头,直到森田潇洒地从楼道里出来,他才会松了一口气,好像每次都要经过一种无形的折磨,这很有可能也是心理上的一种锻炼,然而一切都是小伙子的猜测。小伙子看着森田远去的背影,将白色的口香糖放入口中,缓缓地嚼动,一股薄荷的味道立即四溢在他的口腔,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世界都变得清新起来,顿时精神倍增。
陆女士在过道里的公用电话打给森田,因为房间里儿子的吼叫声根本不能让交谈继续,她的哭诉让所有邻居都知道远近闻名的驱魔人先生就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