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详而踏实的走路声了……太空中是听不到这种声音的……
他在哪儿?地球上吗?
“达达,他要醒了。”
这是一道优美迷人的声音……双眸突然感到一层白雾般的光线,眉心的神经微微一抽,下一刻,微带凉意的手覆在了眼皮上,耳边传来另一道陌生而轻柔的低语:“别急着睁开,你的眼睛受不了光线的刺激。”
眼珠在细柔的掌心下轻轻转动,他缓慢却用力地睁开眼,接收到透过五指的微弱光线。覆在眼上的手因光的照射显现出淡红的轮廓,他动动脖子,发现自己全身僵硬。
“……”怎么,他又被捞回来了吗?动动唇,他感到覆在双眼上的手慢慢移开,一片淡淡的红色在视网膜上成像。
“哦,东字雷鸣!”一声轻叹,仿若经年流逝的风,“黑色的眼睛,果然还是睁开的时候漂亮。”
那抹淡淡的红向他靠近,有几缕落在脸上鼻上,痒痒的。他闭眼,再次睁开,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张带着惊喜、炫亮甚至他说不出什么情绪的精致小脸。
“欢迎你来到‘太古吴钩’号。”她半趴在他身边,五指交握支撑着下巴,兴味盎然地看着他由迷糊不解变清醒。
“太……太古吴钩?”他试图抬手,而后发现自己全身无力,除了眨眼,连说话都是奢侈。
“我的飞行梭叫太古吴钩。”她的手抚过冰凉的脸,犹道:“我叫达Q娜,你呢?”
“……麦……克……斯……维……”吃力说完自己的名字,他还想问什么,双唇却被她伸出一指点住。
“你刚醒,补充水分再休息一小时,我想那个时候你就能下床走路了。”她看向他的头顶方向,“埃美尔?”
“来了来了!”一只可吸式软水瓶出现在头顶,他转动眼球,看到一个只能用“完美”形容的男人。
大脑昏沉一片,他无力辨别什么。慢慢喝水,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他听见一句“埃美尔,你不可以摸……”接下来,意识因疲惫自觉进入休眠状态。
迷迷糊糊睡着,耳边却总响着一种声音——他怀念的,却只能在地球才能听到的走路声——啪达啪达!
他……被救了?
这儿是地球还是太空?救他的一男一女是什么人?刚才似乎听过一个词……是什……啊,“太古吴钩”号!
她的飞行梭?
这儿是太空——啪达啪达——但他听到的走路声是怎么回声?真空状态下的飞船不可能出现走路的声音,什么都是飘的……
大脑虽然昏沉,他却依然习惯性地想着可能和不可能的事情,等到再度睁开眼时,除了手脚无力之外,他可以断定自己一切正常。
抬手想撑坐起来,肌肤不寻常的清凉让他微微一怔。这种感觉……看着自己的手,五指收缩,仍然有些虚弱。视线慢慢滑动,随着坐起,他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胸膛。拉高柔滑的乳白色毛毯,他四下打量,双眼大瞪。
这像是一间十来平方米的卧室,银白色的金属墙壁空无一物,顶上没有灯,室内却亮堂堂一片。他睡在乳白色的床上,覆盖的毛毯上印着他看不懂的花纹,依稀可辨别出中间有一个“Z”形。床尾是一张椭圆形的桌面,下方是两张同形但面积缩水三倍的椅面。
知道他为什么用“面”而不用“子”形容吗?因为这三个椭圆形金属面没有厚度,像二维平面一样悬浮着,并且,它们并不像一般失重下的物体那样漂移,似乎被无形的线固定在那儿。
眨眨眼,他顾不得思考自己为何身无寸缕,正想移过去研究,金属墙壁无声无息裂开……呃,是打开一道门,走进一道充满活力的纤长身影。他抬眼望去,是刚才自称“达Q娜”的女子,淡红色的波浪软发披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