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达Q娜看向埃美尔。
“昏迷,缺氧,全身机能轻度萎缩。”
挑拨着黑色发丝在指间把玩,达Q娜突然绽笑,“他应该庆幸是我救了他,而不是哇尔星人。”
“是啊,如果是哇尔星人,就算他还能呼吸,也会因为哇尔星人呼吸的氯气而死亡。”埃美尔走到生命体身边东摸西摸,也不知他那双以宇磁波凝聚出的手能摸到什么。
“什么时候能醒?”达Q娜摇摇左手腕上的随身智能器,不希望埃美尔的宇磁波对这具生命体造成微量辐射。
不能摸,埃美尔只得走到远远墙角,嘟嘴说:“大概六十五分钟后。”
“真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她喃喃低语,将脸凑近昏迷的男人。
他的衣服早在清洁杀菌时被清除干净,此刻身无寸缕地躺在托床上,身上仅覆盖一床柔软的薄毯。如果他是地球人,能飘到这个坐标位置已算稀奇,而且,那套正在被埃美尔研究的白色宇航服式样简单,除了召示他宇航员的身份外,也能推断出他是被人装在棺材里抛向宇宙。
太空葬吗?
他的表情安详,似乎并不痛苦,也没什么遗憾。
径自又笑了笑,达Q娜伸出两指沿着他的脸部线条游移勾画。
没有胡须。从扫描图看,他装入太空棺材前就应该被整理得干干净净。脸很瘦,下巴有点尖,皮肤大概因为缺少光照呈现少许苍白。嘴唇暂时是冰冷的,十分钟后会慢慢恢复体温。紧闭的眼翦形成两道淡淡弯曲的黑线,不知道睁开眼睛是什么样子?
埃美尔提过他的腰有一点点粗……
盯着毛毯下明显的窄腰……盯着盯着……咬咬下唇,达Q娜慢慢弯腰,将两手撑在他的腰边、收拢比了比……嗯,柔软而坚韧,不粗。
“达达,你喜欢他吗?”埃美尔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表面上,他左手横放腰间,右手摸着下巴,似乎用估量的眼神打量生命体,实则飞快采集、分析生命体带来的数据。
“是的。”
“他没有我完美。”埃美尔拉起水蓝色的头发,猜道:“你要我把头发变成黑色吗?”
“黑色的头发不衬你这张完美的脸。”达Q娜不怎么用心地回答,视线仍徘徊在沉睡的脸上。
“但你喜欢他的黑色头发。”
“他的头发和他的脸配在一起才是完美。如果他长着水蓝色的头发,你认为我会让他躺在这儿浪费氧气?”他的脸也许不如埃美尔,但那家伙是宇磁波的凝聚体,可随意拆分组合,根本没有可比性。
“达达,我为你担心他的来历。”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她终于抬头看了眼埃美尔,脸上是一抹嘲笑,“我完美的埃美尔。”
“我再无所不能也只是一块随身智能器,怎么会知道他的来历。”埃美尔有点泄气地将自己丢进一张转椅。
“等他醒了,不就什么都能知道。”达Q娜抚摸手腕上的镯形金属环,笑呵呵看向面部表情是负气的埃美尔。
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死”?他是怎样漂移到这个宇宙坐标位置的?
在他醒来之后,这些问题才会有一个答案。她与埃美尔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撞击之前的事——接着看“千井星际”的故事和玩游戏。
一切,要等生命体醒来,不是吗?而她,非常期待这双睁开的眼睛。
飞行梭匀速航行,时间点点流逝……
阵阵音波犹如草原乍然掠过的风,透过空气传入耳膜,传入大脑。
有人说话……
有人在身边来回走动,他能听到双脚与地面接触而传出的“啪达啪达”声……
多久……多久没听过这种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