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再次被打成了狗,一条没人理会的,该死的狗。
或者说,犯贱的狗!
犯贱的人做着犯贱的事。
要是没有这档子事,赵虎还会那样吗?
无论如何,都是刀疤在控制我,都怪他。
这次被打,是刀疤小小的警告,他已经对我不耐烦了,我不听他的话,所以他的控制有些不稳定。
但做为人,就该有人性。
我不能再这样了,我得找突破口,我一定要摆脱刀疤!
下午,我回了医院,赵虎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正在输液。
小九和其他几个兄弟都无精打采的,显然有些累坏了。
我心里很难受,让他们回去吧,这里我来守着就行,回去后等着,没我的电话不要出来走动。
小九答应了,看到我脸上有点淤青,问我怎么搞的。
我摸了摸淤青,很疼,只能说没事,让他快走吧。
小九半信半疑的走了,估计有些猜测。
要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除了脸上,我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都结结实实被打过好几次。
张耀扬,下手可真狠。
刀疤,做人可真狠。
我盯着,床上的赵虎,我对他,也狠。
坐在床边,我一直守到半夜,期间没有闭过眼睛。
太多的事情在脑海里转来转去,有时候晕乎乎的,却没办法睡去。
第二天,我扛不住,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是晚上,赵虎的输液瓶换了好几个,可他还是没醒。
不要有事就好。
我继续守着。
第三天的时候赵虎终于有了反应,我看到他眼皮在跳。
他像是在很用力的睁眼,可就是睁不开。
我抓住他的手,有些紧张:“没事,好好休息,不要浪费力气。”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动作了。
就是那天晚上,赵虎睁开了眼睛,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正在睡觉,感觉到他的异样,很快就醒了。
他没办法说话,就是直勾勾盯着我,手上也没啥力气。
我高兴地不行,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医生很快检查了一遍赵虎,他给的答案让我很满意。
再要不久的时间,赵虎就能够恢复,而且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就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赵虎出事。
赵虎慢慢的恢复,他的眼神还是很萎靡,一直就那么看着我,就像把我当成了依靠。
虽然身体还是很差,但至少能说话了。
他问我,手枪怎么样了。
我说手枪还好好地,其他人都死了。
赵虎神情越发低迷,我想到了刀疤的话。
我问他:“手枪砍了你?”
他扭过头,似乎不想让我见证他的软弱,然后嗯了一声。
呵,为了活命,人的底线是不会有极点的,它会不断的下滑。
我没有心思再说什么,到医院外面抽了一支烟,只感觉,得做些事情。
这几天小九频繁的来医院,每次来都带了一笔钱,我们先走钱是很多,可在赵虎身上用了这么多,我担心其它兄弟不乐意。
小九安慰我,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对于兄弟,他们从来不会抠门。
作为混社会的,想混得好,都得懂一个道理,讲义气。
你帮了我,我加倍奉还,我帮了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我不知道别人的心思,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这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