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别转过头不肯理我。那娃娃却马上抓住他的头发害他一脸扭曲当即破功。
燕王身畔的谋士中,有人拿眼角扫着我与景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隐隐含有轻蔑之心。
他们对我和景弘与燕王的关系,似乎有所误解。其实他们不懂,那个阴冷的外表下面,朱棣只是个害怕寂寞的孩子。他带着我与景弘,实在是一种少年时开始养成的习惯,他就像一定要有相熟的东西握在手心才能安心入睡的小孩。我与景弘也不过就只是一件握熟了的,不舍得放开的东西罢了。
我浅浅地笑着,温顺地听着朱棣说话,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偶尔笑一两声,再抬起眼角,轻轻瞟向景弘。而他也正瞟着我看,一旦四目相会,他总会率先别头,不自在地咳嗽着,抱紧怀中那个除了他,谁碰一下都会吓哭极认生的娃娃。
他给那孩子起了名字叫王祯,也不怕折寿硬是以人家爹爹的身份自居起来。
我不依不饶只说人家本有姓名分明是叫大壮!他便一手抱了孩子,一边用那狭长漆黑的凤眼瞪我。我在没人时,溜入他的房间,摇着凤阳的花鼓教大壮:“叫姐姐。”
大壮曰:“爹爹!”
我嘟嘴:“叫,姐姐!”
大壮曰:“爹爹!”
府里的老人说这孩子受了惊吓学的话全忘了得从头教过,可不论我怎么教他,他依然只认得景弘一个,也只肯叫他一个。
我掐掐大壮的肥脸,“没良心的东西!明明是我说要去救你的小命,被那个专捡便宜的跑得快,就不分我一半啦!”
景弘飘悠悠进屋从我怀里一转就抢过了孩子,揉着大壮的脸蛋,只说:“又不是物件,如何能分你一半?”
我怒,“王爷平常赏了我东西,小爷我不是都分你一半!”
他瞟我一眼,“又在说那些十几岁时的事了。不巧、不巧,这月初七,我先过了二十岁寿诞。以前的事啊,已经记不得了。”
我怒道:“反正大壮必须分我一半!”
他抱着娃娃,摇了摇花鼓,“祯儿叫什么?”
娃娃甜甜笑,“王祯!”
我气到瞪眼,原来这孩子不是不会说话,是选择性丧失说话功能啊!
他看我,也甜甜笑,“你瞧,这娃娃已经入了我们王家的门了。”
我翻眼皮道:“那么我也入了王家的门不就好喽。”
他骤然冷下面孔,阴森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我结义金兰,这孩子就算是我侄儿不好吗?”我被他周身散出的冷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扶住门框。两辈子的时间加在一起,我活得总有他一倍长,竟会怕他?真是好生没用。
景弘垂眼,半转了个身,淡淡道:“哦,原来如此。”
“不然还能有什么……”我小声地应答,忽然从后背到脚心,透着一股不自在的劲,就连待在他房里,也无法忍受的别扭。当下夺门而出,只说:“王爷要你去见他,说让你回京办一趟事哩。”
我与景弘,虽是名义上的近侍,但朱棣天生多疑,不肯信任外人。诸多繁杂之事,他亲力亲为,不得已,就交付身边亲近的人去办理。为此,倒是磨炼出了景弘一身的本事。以往每次去京中送信,常是景弘去做,此次的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因中间,又出了一档子大事。
五皇子不知怎的,抛了他的封地,跑来凤阳。与他那亲哥哥春风沐雨相见如故密谈甚欢。郡主忙着害喜生孩子,也实在分不出心神管教朱棣。结果这事又让太子党们拿到太祖面前参了一本。
太祖大怒,要把五皇子贬至偏远湿热的云南去,朝中大臣极力制止,找到若干理由说五皇子体弱多病不宜迁徙。最后在徐达的美言下,给留在了京